听着众人谈论百鸟裙,三郎也只是笑了笑,并不想干涉太多。
没想到,这几人喝多了,越发随意了起来。
尤其那李宜德是个粗人,说话总是有些鲁莽,他直愣愣的问了一句话,把众人都弄得十分尴尬。
“张公,我怎么听闻,此番被派往岭南的那位官员,还是安乐公主的裙下之臣?”
张暐闻言,吓了一跳,赶紧瞪了李宜德一眼。
他的消息最为灵通,自然知道那位裙下之臣的底细。
要知道,那被派往岭南的薛林远可是临淄王的未来妹婿,这种玩笑怎么能随便开呢?
果然,临淄王虽然没有说话,神色却冷了下来。
就连一旁素来淡然的三娘,都忍不住看了李宜德一眼。
张暐哪敢再聊这个人,只得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嗨,什么裙下之臣,你都从哪里听来的旧闻?安乐公主如今和淮阳王打的火热,听说大婚在即了……”
“淮阳王?可是之前和亲突厥,反被扣押多年的武延秀?”
“正是此人。这淮阳王姿仪秀美,精通突厥语和胡旋舞,如今深受安乐公主的青睐。自从驸马武崇训死后,美艳无双的公主难耐寂寞,早和这位淮阳王暗度陈仓,珠胎暗结,只待国丧一过,就要筹办大婚之仪了。”
“哦,又是一位武性驸马?看来当年武帝定下的李武联姻,还真是牢固呢。”
“是啊,这武家还真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国丧一过,公主就大婚,那不是快了?”
“嗯,也就这两个月的功夫了,听说安乐公主此番大婚隆重异常,帝后势必举国之财,那百鸟裙只是万分之一,届时也不知道咱们王爷用不用回长安……”
张暐说着,转头看向了李三郎。
李三郎冷笑一声,并不接话,只是扭头看向了三娘。
“三娘,听说后园里菊花开的正好,让他们在这里浑说吧,咱们一起去赏菊……”
三娘闻言,欣然领会,她款款起身,向几人行礼告辞之后,就和三郎去了后园。
——
恭送临淄王离开之后,众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们对刚才的话题意犹未尽。
李宜德依旧直言直语。
“不对啊,张公,算起来这淮阳王应该是公主的小叔,这叔嫂之间……岂不是乱了纲常?”
“嗨,如今那宫里哪里还有纲常可言。自从武三思父子死后,且不说年纪轻轻的公主难守新寡,就是当今皇后……”
“嘘,张公,你可真是喝多了,还敢这么口无遮拦?”
“这有何惧?也就是你们闭目塞听,皇后的那些风流之事早就不是秘密,宫里宫外早就妇孺皆知。”
“哦,那你说说,都是何事?”
“咱们这位皇后啊,不愧是武帝的儿媳,处处模仿她的婆婆,可谓亦步亦趋。继武三思之后,如今她的身边也是左拥右抱,又养了两个面首……”
“哦,难不成又是一对兄弟,就像当年张家的五郎、六郎?”
“那倒不是,张家兄弟风雅俊美,饮露餐花,中看却不实用。皇后如今的两位面首,据说一个精通医术,一个做得一手好饭食,这两人将皇后侍奉的很是惬意啊!”
“哈哈,看来咱这位皇后比起当年的武帝,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那是,当年武帝虽然风流,也是在高宗殡天之后才豢养面首。如今可好,皇帝还身康体健的,皇后就公然贿乱后宫……”
“嘘,张公,这话可不敢乱说……”
“皇帝都不在乎,我怕什么。嘿,要说起咱这位皇帝,那可是难得大度,他这后宫也真热闹,不止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