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迎冬之礼,给百姓们派发了冬衣,三郎十分感念布庄的资助,也明白这定是牡丹的安排。
所以,他等不及德风亭的筵席开场,迫不及待的跑来看花楼。
因为不想惊动旁人,只想找牡丹说些体己话,一诉相思之苦,所以三郎是独自过来的,悄悄从侧门上了楼。
只是满心欢喜的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谢飞白和牡丹说说笑笑的一幕……
三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两人相谈甚欢了。
上一次他来找牡丹,谢飞白正在教她弹琵琶,两人对面而坐,颇有琴瑟和谐之感。
虽说大唐风气开放,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但看着谢飞白和牡丹相处融洽,三郎心中很有些醋意。
才走了个薛林远,又冒出个谢飞白,每到这些时候,李三郎恨不得把谢飞白赶出教坊,赶出潞州……
但不得不说,谢飞白的确很有才华,三郎也是个爱才之人,再者他知道牡丹的为人,也相信两人只是君子之交,所以不好发作。
看来,他要早些把牡丹娶回家了。
想到这里,李三郎故意提高了声调。
“三娘!”
“三郎,你怎么此时过来了?筵席开场了吗?”
“不急,尚未开场,我先过来看看。”
三郎说着,转身看向了正要行礼的谢飞白。
“谢坊主,今日宴会摆在德风亭,你先安排舞伎过去吧,我和三娘有些事情要谈。”
谢飞白略一迟疑,因为舞曲一事尚未定下来,他不由地看了三娘一眼。
三娘会心一笑,轻声嘱托了一句。
“坊主,今日献舞之事,就按咱们刚才商量的办吧!”
谢飞白点了点头,这才行礼退下。
三郎看着谢飞白的身影,忍不住揶揄道。
“看来谢坊主如今也越发没主意了,连选个舞曲都要你来指定?”
“嘘,你小点声,还不是为了你这临淄王的排场和名声……”
“为了我?这些日子我不来,你也不去看我……”
看着三郎一股子酸味,牡丹笑了笑,趁着旁人不注意,拉着他进了自己的闺房。
这一下,三郎有些受宠若惊了。
“平日里都不让我进你闺房的,今日怎么了?可是这些日子不见三郎,娘子甚是思念?”
“是啊,三郎有些日子不来看花楼了,不知道在忙什么大事呢。”
“哈哈,自然是人生大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三郎说着,脱下裘衣,细细打量着牡丹的闺房。
“你这屋子还是有些冷了,入夜记得再加个暖炉,手炉随时带在身上才好。知道你闻不得炭味儿,又受不得冷,给你送来的炭火都是最好的精炭,你尽管用……”
牡丹听着三郎的唠叨,笑着掩上了房门。
“知道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也许是身心自在,身体也好多了,今冬倒不觉得手脚冰凉了。”
三郎一听,十分开心,上前环住了牡丹。
“那就好,再熬一些日子,你就该嫁过去了。老实说,这些日子没有见面,你可有想我?”
“也没有几日吧,也没有很想……”
牡丹笑着不肯承认,三郎又恨又爱的抵住了她的额头。
“你还嘴硬,若不是你时时记挂着我,让布庄做了那些衣物,我倒是想不了这般周全。今日满城百姓,对我皆是颂扬之声。”
“三郎知道就好,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如今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皇家气度,也关系着民心所望,且不可任性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