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屏住了呼吸,怕的要死。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孤独的可怕。
一开始感觉冷风砭骨,眼前一黑,走几步后,刚适应了环境,灰蒙蒙的空中,有缕缕黑气,从四面八方,向双肩的阴阳火扑来。
“有人没?有人没有?”他怯怯的问。
在无边的旷野,回荡着,“有人没有……”
缕缕灰气,灰蒙蒙的气息,好像要把阴阳火扑灭似的,围绕阳火,有腐蚀的趋势。
而阴阳火则大盛,能逐渐把围绕左肩的灰气驱逐,甚至吸吮几缕过去。
每吸吮一缕,阴阳之火好像能更旺一点。
“啧啧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正如老夫所预见的,王啸小子你果然不同凡响,对阴气视若无睹,佩服!佩服!”
金蟾子称赞道。
“有什么特别的吖?”王啸禁不住道,浑身哆嗦,“这里冷的紧呐!”
“特别之处在于,小子你比他人多捱些时辰,仅此而已!”
金蟾子的声音,仿佛在冥冥之中传来,极其苍老仿佛在耳边。确切的说在头顶。
下意识的去摸头顶,我擦!软了嘟囊的一大坨。这就是金蟾子的实体。
头顶一坨道,“王啸小子,别动老夫,好痒的,呃呃呃呃……”
他想把老蛤蟆揪去,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奇怪的是,一坨东西象生在头皮上粘住一样,表面净疙瘩,一时间竟撕扯不下去。
“王啸小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算过河拆桥么?”
金蟾子怒道,对方明显想摆脱他。
“少啰嗦……”
某人无赖之极。
“王啸小子,你可想想老夫带来的好处,教授吞吐术,处处指点于你,为你示警,多次规避危难,你就是这样回报老夫的吗?”
“……”
甚至拿出低阶道器宝刀,比比划划。动手害命倒不至于,主要吓唬一下,驱离为主。
金蟾子是真怕了,连连告饶。只有道器能伤他。
倘若离去,那样的话,无全阴体寄居的金蟾子,阳间是别指望回去了。恐怕之后的岁月,都将留在冥界。这样夺舍的机会更少了。
“你当小爷傻啊?等把小爷喂熟了,再进行夺舍不是?”
王啸道,直接触及金蟾子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二人第一次翻脸摊牌。
金蟾子顿时怒不可遏,干脆挑明了,“哼!王啸小子,你以为老夫不想夺舍么?你小子树敌太多,若上你身,便要承受你的因果,分分钟给人玩死,老夫可不想象尔等一样短命……”
“我擦!还真是”王啸听了,无力撒开手,垂下头……
顿了一顿,金蟾子又道,“如果我二人能优劣互补,以你的力量和老夫的智慧,定当所向披靡,战胜一切,待日后,可替老夫寻得适合的肉身,届时老夫自会离去,如何?”
“可!”
不答应还能怎样?
金蟾子没想到他如此干脆、爽快。暂时放下心来。于是,一人一鬼,形成了新的契约关系。
循足迹走了百十步,眼界逐渐开阔,脚下踏着松软的黄沙。
在阴气缭绕的冥界,有冥风阵阵,能见处几百米方圆满目疮痍。
死人的骸骨、动物的骨头布满所有的能见处。均半掩在黄沙中。
还有远古时代的建筑残骸,倒地的石柱和倾塌的穹顶,或露出一角。
此地除了荒凉,还有令人心悸的诡异,阴森恐怖到了极处。
若不是有金蟾子相伴,王啸可不敢再走下去。
还是有个伴儿好啊!
“请问金蟾子前辈,您老家可是嘉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