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宗门,王啸才想到还有一件事没办。就是讨回自己的月俸。
他清楚记得签第二份契约时,只规定了调离人员的月俸,由他负责发放。但是没有说过,他自己的月俸,要自己负责呵?
他为这个小小的发现,而沾沾自喜。
他就这样一个人:是我的必给我,不是我的多一分不要。
于是,就这点儿破事,他跑了一天。耽误了不少时间。临近傍晚时,总算把月俸一分不少的讨回了。
不过,长老阁又起草了一份协议,从即日起,王啸的月俸免除,签字立刻生效。但前提是,你长老阁,把上个月的月俸还我。
二级弟子的月俸,一瓶二十粒养灵丹,三枚灵石和七两纹银。
什么年代都一样,兜里没银子,出不了门。
刚要嗑一粒养灵丹,寻思又放回瓶内,没舍得。
仍是在古泉别苑内。
望着手里的东西,和众人一同唏嘘感叹:赚钱太难了!做人太难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一天,让人当牲口一样遛,费尽了口舌,面对无休止的争论和各方面的推诿、扯皮……
不说了,洗洗睡吧。
又一天,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赌约的期限是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看这天气,王啸后悔莫及。老山集必定人少,没有人辟谷丹卖给谁去?
况且,浪费的昨日,将永不再来。与月俸相比,还是性命事大。
回自己去房间,一关门,两淌鼻血流了下来……上火了这是。
第二天清晨,在前堂的台阶下,众人在左右站立,准备出发。
祁敏为他拔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根白头发。
许多天以后,当他回忆讨月俸时的场景,不免细思极恐。
合着某些人,是故事磨他的时间呢,目的就是要你的命。
闲话少叙。
作为赌局的见证人,将由炼丹分堂的梁长老带队。还有,各个堂口派出了一名弟子协同。归梁长老调遣。
机关堂派出的人是于倩。这个在意料之外。
就在宗门的门牌楼下,王啸一下就愣住了。于倩反应平淡,目光甚至有些鄙视。
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青石甬路。
待人员到齐后,各自撑起了油纸伞,向仙鹤林走去。整个仙鹤林上空是禁飞的,特权弟子除外。
很快到了老山集,果然和预料的一样,街面上一个人也没有。王啸顿时心中一凉。祁敏等人和王啸一样的心情,恰似这天气阴沉。
“王师兄,不然你逃吧?”祁敏小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唉!”
王啸摇一摇头,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
有梁长老一行人在,岂容你脱身?说的太容易了。分分钟干死你!
整个老山集,估计只有兴隆行有人了。这里的法阵独成一界,风雨不侵,不受外界的影响。
兴隆行外观上,是一幢竹制的阁楼房屋。正门口有三个外门弟子值守。
守门弟子一看是内门的人,阵势还比较大,显得十分紧张,在一旁点头哈腰。
“咦!”
当中一个大圆盘子脸,不是许君是谁?他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想当年……不提也罢。
听说许君几个人,自从调入兴隆行以后,仍恶习不改屡出纷争。他外来的,自然斗不过坐地户,现在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虽说后来,柳如是掌管了兴隆行,几个人也没见起色。柳如是现在不管你那闲事儿了,甚至很少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