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是“可以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的人。
如果真按“二傅一詹”的班底来看,刘瑞的老师里,申屠嘉和田叔是不能轻易动的,更不可能被刘启拿去给晁错顶罪。
而在太子詹事上的窦婴是太后的堂侄,甭管这人有多么嘴欠,他到底还是窦家的人。刘启要是敢让窦婴去给晁错顶罪,窦太后一定会把天子叫到长寿殿里狂骂一顿,所以……
想到历史上的高庙事变,申屠嘉被气死一事,刘瑞突然什么都懂了,更是为申屠嘉这个可爱的老头感到不值。
发起于行伍之间,自高祖起为汉家打拼了几十年。虽不像萧何陈平那样才华横溢,但是申屠嘉一辈子没收过贿赂,一辈子没向佞臣低过头。
他或许平庸,但没人否认他是先帝留下的定海神针。
可惜这样的好人,忠臣,结局竟是被刘启晁错活活气死,这可真是……
太艹蛋。
这一刻,刘启突然体会到了明代剧里,有些人看堡宗砍了于谦时的血压上升——因为他现在就这种情况。
“公子,公子?”子鸢见刘瑞的脸色难看,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于是上前替刘瑞顺了口气,对方这才舒服些。
“如果真是这样,你的父兄……便不好由舅老爷安排。”刘瑞没时间难过太久,便得思考把墨家安排在哪儿。
宫里都是人精,且不乏窦婴卫绾这样的儒家重臣,要是让薄戎奴或李三出面,无疑于向儒家大喊“这里有墨家啊,快过来搞死他们。”
好在刘瑞并未迟疑太久,子鸢便告罪道:“其实有关于父兄的去处,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去哪儿?”
“昌平长公主的府邸。”子鸢的回答让刘瑞一愣。毕竟相较于长袖善舞的馆陶长公主,他对这个庶出姑妈的唯一印象就是被先帝用以安抚周家的工具人,然后在老公作死嗝屁后与老公的庶弟周亚夫闹了个不死不休。
说来也是先帝坑了女儿。
周胜之死时,昌平长公主还怀着周胜之的遗腹子,兼之周亚夫虽然组建细柳营,可是等到先帝末年都没立下封侯的战功。高祖有言,非彻侯者不可为相,所以文帝为了让周亚夫在申屠嘉不行后有机会当丞相,等了一年才将周胜之的爵位硬传给庶出的周亚夫,而寡居的昌平长公主便带着女儿搬出周家。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昌平长公主心疼独女自幼丧父加上她与今上的关系非常一般,所以想给女儿多留点东西,便以女儿的父亲曾是绛侯兼周家的话事人为由,要求从周家分一部家产给女儿傍身。
汉律袭成秦律,并不像之后那样苛刻到女儿只有嫁妆傍身,而是将母亲,女儿,姊妹等女性亲属都列为靠后的继承人,甚至在后世出土的《二年律令》里明确表示女性是有袭爵的权利的,虽然前置条件非常苛刻,但是鲁侯之母便是靠此袭了儿子的爵位,所以昌平长公主的主张是有法律依据的。
而且考虑到先帝已死,今上又与昌平长公主不大亲近,所以在权衡利弊后,昌平长公主没提彻侯的授田,只是要求分得周亚夫从兄长那儿继承的财物铺子。
按理说,周亚夫与其兄关系再恶,也得为着自己的颜面答应寡嫂。
可结果却是周亚夫与昌平长公主不死不休,最后闹到廷尉那儿才画上句号。
“奴婢不才,因为这件事与昌平长公主结缘,所以公主愿意出手相助。”子鸢说罢还让刘瑞放心:“昌平长公主的软肋便是其女,若是公子愿保公主之女荣华富贵一生,昌平长公主定不会辜负公子。”
“昌平长公主啊!”老实说,如果不是子鸢提了嘴,刘瑞都快忘了这个透明的姑母。
不过话又说回来,昌平长公主确实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毕竟她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