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决定亲自下旨,替乌伤翁主挨骂。
“陛下倒是照顾乌伤翁主。”已经升为丞相长史的文党在进宫前就被好几个朝臣以喝茶的名义请去谈话。
无论是耿直的狡诈的,年长的还是年老的,都在斥责皇帝不该放过那些犯上作乱的东瓯人,甚至表示乌伤翁主一妇道人家本就没有管理半郡的能力,所以应派有志之士接管此地,而不是让乌伤翁主一错到底。
刘瑞:有没有一种可能,拍板的不是乌伤翁主,而是朕。
会稽郡郡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熬资历,不想接手会稽郡南边这个烂摊子。
当地的移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背井离乡地来到这儿是想过好日子,而不是接二连三地被人偷袭毁田。
写作丞相长史,读作丞相预备役的文党已经笑得脸部僵硬,所以去宣室殿的路上揉着脸皮,声音里满是无奈:“只是这照顾如同一张纸衣,并不能保乌伤翁主名声无忧。”
刘瑞倒是四平八稳道:“依你所见,谁能接替乌伤翁主之责?”
且不谈会稽郡南部本就是雷区,就说乌伤翁主的身份就很尴尬——宗室,皇帝亲派的地方一把手。接替她的无论干的好与坏都会成为皇帝与臣子的夺权借口。
别以为党争是明朝特色。
若不是为了夺权,西汉的皇帝也不会借天象之说把官职改来改去,然后在汉武帝一朝努力分化丞相的权力。
所以那些借机发难的只是想跟皇帝夺权,并不想去会稽郡送死。
刘瑞与文党对这群人的小九九心知肚明,所以见到文党来当那群人的说客,他也是顺势丢去一个皮球:“换人可以,但是这个换人对象得由闹着要朕给个说法的人去选。”
能在会稽郡南部这个大雷区里干得比乌伤翁主好的肯定不是蠢人,可是聪明人愿意去淌这波浑水吗?
况且你要是干好了也保不准会得罪皇帝。
万一乌伤翁主前脚一走,会稽郡南部后脚发生大规模暴|乱,那皇帝借此清理朝堂也是师出有名啊!
所以刘瑞与文党相顾无言,后者摇头赸笑道:“他们若有这个魄力,就不会让下官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