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拖。”刘瑞见朝中无人反驳自己,心满意足地推荐道:“既是先帝的遗政,尔等不会一直拖到朕出热孝吧!”
说到这儿,刘瑞的声音微微压低,显然带了丝胁迫的意味:“那可就不美了。”
“同时也负尔等之忠与先帝之德。”
朝上的人都下意识地嗓子一紧,不知皇帝又有什么后招。
晁错倒是松了口气,因为只有皇帝的态度足够坚定,才能确保执行者的尚方宝剑足够锋利。
不过这执行者的宝剑要是锋利过头了也不是好事。
至少刘瑞还不想重蹈汉灵帝或唐玄宗的覆辙。
“既然丞相在当御史大夫时花了半纪都未能解决两项政策的诏书一事,所以这遗留至今的问题便由现任的御史大夫接手。”刘瑞看向等待已久的晁错,意味深长道:“既然丞相提过今时不同往日的问题,那这诏书里是否需要添点什么,删减什么,还需卿与太学府的博士们一同商议。”
晁错闻言眼睛一亮,上前回话的声音都响亮了几分:“诺。”
众所周知,权力架构里最重要的三项便是立法、行政与司法。
如今他得借此事得了立法之权,无疑是大大增加了御史大夫的含金量,使之快与丞相平起平坐。
然而晁错还没高清太久,刘瑞便继续说道:“今日朕与丞相产生诸多冲突,虽说是为公事落了丞相的面子,但也不能毫无表示。”
以为能当小透明的陶青身形一颤,苦笑着上前拜道:“臣负君恩,说了些不得体的话,还望陛下海涵。”
陶青以为刘瑞这个小辈怎么也会给点面子,然而刘瑞毫不客气道:“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希望丞相回去好好想想。”
上座的君王眼睛微眯,悄悄举起无形的刀刃,对着名为“相权”的东西狠狠一砍,随即削弱了一人之下的可怕权力:“先帝的孝期未过,丞相便有辞官之言。若朕依了丞相的意思,那便是陷丞相于不忠不义之地。”
合着你刚刚对他破口大骂不算是陷他于不义。
若非陶青习惯去当先帝的傀儡,一定会被刘瑞的强盗理论气得暴跳如雷。
想想自己的子孙后代。
想想还未坐热的丞相之位。
如果没有刘瑞开口,冷静下来的陶青也难以找到收回辞官之言的借口,所以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道:“臣谢陛下的宽弘大量,日后定引以为戒,不再说些令臣后悔的话。”
还没榨干陶青价值的刘瑞笑道:“既然如此,在丞相归家反省自身时,便由尚书令携诸曹处理天下奏章,择其要点与朕披红,并由太学府进行复审,确无遗漏。”
如果说令陶青回家思过还在臣子们的意料之中,那这架空相权,将其分给尚书令与太学府的操作便让所有人——包括晁错都忍不住眉毛一跳,感叹这大汉的天真的要变色了。
丞相之位,贵就贵在管理天下大事与地方奏章,相当于大公司的总经理。
问,如果分化总经理的权力,避免一些拥有股份的总经理以下克上,鸠占鹊巢?
很简单。
在握紧绝对占股(军权)的同时稀释总经理的权力,不要让他大包大揽,而是与其它部门独立运行后由董事长最后拍板就行。
而刘瑞要做的,就是借陶青的失误与将其贬回家中的空隙削弱相权,实现个人的大权在握。
这是个很危险的举动,同时也考验皇帝的个人能力。
也正因此,刘瑞才需尚书令与太学府为自己保驾护航,同时将立法权下放给御史大夫,作为拦住昏庸之君的最后保险。
只是……
“丞相一走,御史大夫作为唯一的三公便得身负重任。”刘瑞看向一脸错愕的晁错,后者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