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带走我。”
“在死全族与死自己”前选择后者的乌桓人大义凛然道:“我愿与您前往王庭,以辨真伪。”
“……”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单也怒气消退道:“把你知道的事都吐个干净。”
于单坐回原本的位子上,看着终于大口喘气的乌桓人不耐烦道:“啧!软骨头的杂种。”
如果于单知道自己日后会被没气度的乌桓人赶成一只丧家之犬,甚至赔上匈奴王庭的居次(匈奴语语里的“公主”)、四大贵种的两个女儿、以及六万头牲口。
缓过神的乌桓人像赤山发誓,他一定会狠狠回敬匈奴人的“好意”,让其明白什么叫乌桓的恨意。
不过此时,他还是得小心隐藏自己的恨意,毕恭毕敬道:“东胡王那杂种降汉后上谷郡便戒备森严地堪比……龙……乌桓的赤山。别说是有人出来,就是咱们派去通商的人也被其杀得七零八落,十不归一。”
乌桓人尽量将自己说得可怜一些,惹得于单几乎是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对方:“不愧是靠近南方的乌桓人,居然连汉人都打不过。”
被骂的乌桓人突然理解东胡王他为何降汉,同时也想看看于单能不能神色如常地冲向汉人边境。
想必在汉人的“天雷”下,左贤王会非常英勇。
英勇到硬刚“天雷”,然后成为遍地的碎片。
“自那之后,咱们就断了与汉人的通商。”其实是没可以欺压的对象,“不过因为您的命令,乌桓大人还是尽力‘收了’(抢劫扶余)点汉人的商品,结果却被左谷蠡王逮了个正着。”
乌桓人见于单的表情有所触动,简单粗暴地浇油道:“按照王庭的座次,左谷蠡王哪能居于您的头上,但是那个撑犁孤涂喜爱的阉奴说是要替撑犁孤涂索要货物,结果不等咱们拒绝就把汉朝的东西一一拉走。”
“中行说?”于单对这个阉奴不太感冒,可是从老上单于到军臣都非常宠他。
尤其是军臣。
他居然在王庭开会时都带着此人,不仅惹得参与会议的匈奴贵族们相当不满,就连身为左贤王的于单和军臣的叔叔,也就是“元老”般的右贤王罗姑比都怒斥此行异常恶心,质问军臣是不是将匈奴各王视作阉奴,所以才要这么恶心人。
经此一遭,中兴说在匈奴王庭的名声臭不可闻,以至于连母阏氏(单于之母)都以“维护挛鞮氏”的纯净为由,要求对中兴说处以极刑,最后还是伊稚斜出面安抚自己的阿囊(母亲),这才让母阏氏止了杀意,但也把中兴说狠狠收拾了顿。
有这颠覆匈奴传统的旧事在,中兴说与伊稚斜的勾搭便足以称得上顺理成章。
别看中兴说很能折腾,但是他和东汉的十常侍或晚明的魏忠贤并无差别,其权力还是依附于皇权,并且随着皇位的更替而灰飞烟灭。
朱厚照死后,没了靠山的谷大用就是怕被杨廷和系的文人收拾而自告奋勇地去接朱厚熜,以求对方保他能够平安落地。
此时的中兴说和后世的谷大用没啥两样。
于单不喜欢他。
军臣的另一个儿子于屠日禅是刘氏翁主的儿子。
呵!
原以为是哈巴狗,结果却是别有用心的狼。
在此之前,于单虽对伊稚斜没啥好感,但也不像军臣那样视这个弟弟为眼中钉,肉中刺。
考虑到单于祖传的偏心眼与手足相残,于单的最大敌人还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于屠日禅。
别看匈奴是游牧民族,但是在婚姻上和汉人的世家一样封建。
亦或是说,从古至今,从东到西都是一个血缘联盟的模式。否则大汉也不会在乌孙食言让匈奴居次的儿子当上昆弥,呼都而尸道皋若鞮把王昭君的儿子伊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