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魏岫文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唾沫,眸中罕见地流露出惊恐,他不太明白道:“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欲上奏弹劾西北军的御史,不都被你们各种威胁吗?要么被毒打,要么殃及家人,要么不信邪,结果下场凄惨,而奏折也被中途换走......朕说得没错吧?”江沐渊边轻咳边用手绢擦拭唇瓣,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
“胡说八道......”魏岫文本能斥道,随即又慌忙找补解释,“微臣......微臣说的是,那些人胡说八道,陛下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消息,根本子虚乌有、没有的事。”
“这是朕亲自派人调查的结果,你还执迷不悟冥顽不灵,”江沐渊摇头轻笑,“郑殊忘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把朕当什么?傻子吗?”
“微臣不敢,陛下,微臣和将军冤枉啊。”
魏岫文握拳捶地,痛哭流涕地用力嘶喊。
“陛下,会不会其中真有隐情?”谢汶想了想,皱眉在江沐渊耳旁询问,“你看魏大人都伤得这么重,腿也被打断了,可能他们真的冤枉?”
江沐渊没有回答他,只眼神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谢汶立即闭嘴垂眸,抬起右手狠狠抽了下自己的嘴巴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抽自个儿这张老脸了。
江沐渊知道他就是个老油条,外圆内方本质还算忠心,但就是想到处捞好处,让各方欠他人情,他再从中获利,反正也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燕柒,看来暗卫们的审讯手段还是不够高明,他还死鸭子嘴硬呢。”江沐渊紧紧拧了下眉,嗤笑一声转身边离开边道,“传朕的命令,既然两条腿断了都不怕,就把他的第三条腿也打断......嘴巴不说那舌头留着也没用咯?”
燕柒不动于衷:“明白。”
谢汶虽然早就没了那玩意儿,但还是觉得裆下一紧,同时上下嘴唇抿得更紧了。
江沐渊的话还没完:“还有......他这人没什么大用,脑子和右手留着就行,脑子能动、右手能写就够了......咳咳咳咳咳......”
他又是一阵强烈的咳嗽,背后响起魏岫文急切的求饶,想必魏岫文也听见了江沐渊的命令:“陛下、陛下,微臣说......微臣全都说......陛下......”
江沐渊给了燕柒个眼神,燕柒意会走开。
暗卫的秘密监狱被官方称为「炼狱」,修建在地底下,没有任何牌匾路标,只有皇帝本人和暗卫才清楚。
覆满草皮的暗门被推开,谢汶刚从地下冒出个头,严密的黑布袋就从上而下把他的脑袋全部罩住,视野里一片漆黑。
“陛下,您没事吧?您小心点啊。”
谢汶被门外的暗卫拉了上去,江沐渊紧随其后。他们的马车停在了附近。
两名保护江沐渊的侍卫被套上黑布袋站在马车旁边,由其他暗卫看守,江沐渊登上马车后,两名侍卫则也登上另一辆相对简陋的马车,由暗卫驾车将他们带到远离「炼狱」的地方。
到达指定地点,暗卫们才揭开他们头上的黑布袋,两名侍卫回到原来的马车上,驾马车回宫。
“陛下,今后还是少去「炼狱」,对身体不好,那里环境太差了。”
谢汶见江沐渊正在换大修衬道袍,苦口劝谏道。
“朕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卿来费心教导。”江沐渊提了提眉,凤眸斜睨向他。
谢汶再次闭嘴,抬手又抽了下嘴巴,江沐渊的锐利眼神和温驯语气本就让他害怕,经历「炼狱」一行后,他更害怕了。
江沐渊伸直手臂,任由起居宫女伺候他穿衣,眼神没再落在谢汶脸上,自顾自道:“以后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