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汶再次感受到氛围里的极致凝重，以及那命悬一线、一触即发的窒息恐惧。
然而，他以为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在平静后顷刻到来，江沐渊居然只淡淡地嗤笑了一声，对燕柒道：“朕知道了，郑殊忘不可能没有准备，你最近不要太高调，这事儿可以先放一放，你下去吧。”
燕柒愣怔了一瞬，想了想拱手道：“陛下，魏岫文的事是属下的失职，关于郑殊忘的案子，希望陛下以后还能交给属下调查。”
“朕会考虑。”江沐渊的笑意风淡云轻。
燕柒见他没其他后话，便才听话地如残影般迅速消失了，只有一扇半开的殿门在风中轻轻摇晃，就像从来没人进来，不过是出门的宫人忘记了关门罢了......
谢汶仿佛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抬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这时，旁边江沐渊轻飘飘的讽刺声传来：“谢总管最近身子如此虚吗？动不动就发汗？”
“......”
“呃......”
谢汶正考虑如何解释时，江沐渊骤然发火掀乱了案上奏折，几十奏本稀里哗啦掉在地上，紧接着，他又起身把笔山笔架砚台等也都用力挥了下去，握拳狠狠地捶了下书案，发出「乓」的一声闷响。
“......”
谢汶没有擦干的冷汗再次前赴后继，最近这段时间，他真的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大病痊愈后的江沐渊性情大变不说，简直阴晴不定到恐怖。
江沐渊重重跌坐回龙椅上，鼻息粗重，脸颊上泛起浅淡红晕，扳倒郑殊忘的线索......没想到就这么断了。
“陛下，当心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汶才敢出声相劝，端在手里的热茶和他的声线一样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搁在江沐渊面前，江沐渊端过热茶浅尝了一口，尚未放下茶盏就装模作样地咳起来。
谢汶被吓到腿软，忙接过茶盏放书案上，同时又着急拍背关心：“陛下没事吧？小心身子啊。”
江沐渊挥了挥手，咳嗽渐渐消停，气息虚弱地吩咐：“摆驾乐宁殿。”
“这么晚了还......”谢汶话说到一半，就果不其然收到了江沐渊一记训斥的眼神，他立即乖乖地转移话锋，“喳。”
据他观察，皇帝确实有节制......与其担心纵欲，不如担心「炼狱」那环境，还有朝堂乱七八糟的事儿，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合上朱漆镂空雕花窗牖后，浅儿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站在窗前的长条案旁，拾掇着金珐琅九桃小熏炉里的安息香。
商淮凝刚脱掉外裳，只剩内里檗黄色丝绸小衫和齐胸襦裙，这对于见惯了比基尼和各种擦边色情视频的网友来说，情景根本算不上香艳，可能是氛围衬托到位了，弹幕还是飘过一行又一行的「色.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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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少人起哄送出「席梦思双人床」。
商淮凝妩媚的眼神快要转向直播间镜头时，却先瞧见一道黑影从窗外凌空越过，傻乎乎的浅儿什么都没有发觉。
她脸色瞬间严肃，跑出去时顺手从梳妆台上摸了支最尖利的发簪。
“娘娘，你去哪儿？”
浅儿慌张回头，但商淮凝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浅儿眨眨眼：“......”
自杀未遂的纪妃柠，体力也变好太多了。
搬进乐宁殿后，她时常会看见商淮凝穿着轻便地跳操，由于她没见识，所以也不懂商淮凝跳的到底是什么？既不像舞蹈，更不像武功......她还没好意思问，因为商淮凝明显不想让别人知道。
商淮凝估摸着黑影离开的方向，绕到了房间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