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几乎寂静无声,若有似无的视线放在了宋既明身上,有心疼祈祷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总之这些情绪几乎都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压在了被叫到的少年身上。
老教授姓冯,是他们数学建模的老师,上课第一过,要是敢在他的课上玩手机,就做好直接挂科重修的准备,是以这课成为为数不多学生会乖乖听话的课。
而当下,这位严厉的老教授,正用那双锐利的眼紧盯着后排的宋既明。
宋既明几乎在被叫到名字的下一秒钟,便将手机扔进了课桌里,随后施施然起身,面上一派平静,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在看手机?”老教授眯了眯眼,锐利的光从眼中迸发。宋既明坐在最后一排,但不妨碍他拿那双苍老之中更是凌厉的眼审视。
宋既明平淡地回复了一句:“没有,在看课本。”少年一派坦然,果断地说了一句:“您刚刚在讲151页的内容。”他当然没在听课,但是冯教授投在屏幕上的ppt的内容,是151页的内容——他之前有预习过。
虽然宋既明说得没错,但老教授仍是狐疑地冷哼了一声,指了指黑板上的题目,开口道:“既然你在认真听课,你就上来,把这两道题解一下。”
宋既明轻轻颔首,目光在状似不经意间扫到了前方周韬的书本上,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便走上台解题。
上头的题不算难,宋
既明即便刚才没有听课,但之前因为之前学过这部分的内容而顺利过关。
老教授看宋既明三下五除二便将题目解出来后,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回位置上。
薛冯真应当又给他发了一些消息,但宋既明此刻已经无暇再拿出手机去看了——冯教授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往他这里转悠。
看来以后这位教授的课,他是不敢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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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缈想着宋既明此刻应当在做些什么时,秦知乐结束了电话会议,朝着秦缈这里走来。离女人还有两步之遥时,秦知乐停了步子,眉头猝不及防地皱起,“这什么味儿?”一股明显的药味冲到秦知乐的鼻息周围,男人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秦缈,只觉女人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并无其他异样。
秦缈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知乐应该是闻到膏药的味道了,遂而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昨天在老爷子那里跪的有些腿疼,所以贴了膏药。”
话音落下之时,一时间未听到嘲讽之言开口,秦缈不由有些诧异。
只见距离她两步之遥的男人抿了抿唇,眼中不知划过了什么情绪,竟让秦缈感觉……他在难过。
或许还有一些心疼。
这种想法冒出来的刹那便被秦缈扼杀在心头,只觉自己是疯了。
这种温情脉脉的戏码不适合出现在秦缈与秦知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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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今天找我过来有什么事?”秦缈将手机收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
在她对面的男人。后者已经收敛了适才一闪而过的情绪,若不是秦缈十分确切,还以为真是自己眼花了。
秦知乐施施然坐下,那双平静深邃的眼打量着自己的外甥女,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连带着那细微的弧度都带着嘲弄,让秦缈不由皱了下眉。
又是那老戏码。
“昨天跟老爷子那么横,对着自己那父亲倒是仁慈。”男人的薄唇一张一合,喷洒毒液,连带着锐利的眼里都满是寒霜,“秦缈,我对你是真的有点失望了。我还以为让你顺利找到巫灵琳,能将沈氏压得翻不了身,结果你呢?”
“你让秦家再一次沦为笑柄。”
“你究竟是后悔姓秦了,还是当真太过无用了?”男人的语调平缓,一字一顿之时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