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误入了外涂的药膏,此药效果猛烈,所以才会这般难受。”
一处清雅的房间中,宋玄安坐在床边,柔水的目光落在床榻少女的脸上,细细的描摹。
旁边立着位灰白头发的老者。
他一袭青色儒衫,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躬身,态度不算恭敬。
正是前些日子给宋玄安治眼睛的易砚。
朝中改朝换代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对于曾经治过的瞎眼小子成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也有所耳闻。
这没什么,他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这下可和女帝般配了,小伙子有志气。
然而自从听说宋玄安逼死了女帝,易砚就天天诅咒他不得好死。
后面有天宋玄安突然找到了他,给了好几种毒药让他解,说要救女帝回来。
易砚看他不像撒谎,不情愿地配药,可心中难忿,所以药材料处处为难宋玄安。
这位摄政王也不用他出手怎么整,自己跟抽了魂似的,半死不活。
易砚巴不得这样,好替他恩人报仇。
没想到有天真见到了活的江晚兮。
好吧,还算你小子守信用。
宋玄安放在床沿的手紧了紧,“不管用什么法子,本王只要她眼睛好。”
“是。”
易砚应声后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两张药方,递了过来。
宋玄安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放在桌上。
易砚神色认真,“这两种药分开来用的效果都差不多,但我需要一味药引。”
宋玄安道:“何物?现在就要若一去取。”
易砚颔首,“这种东西很容易取,不难。”
宋玄安看向他,等待答案。
“信天师的腕骨血,道行越高越好。”
信天师,就是窥天者,从街头算命的到山上修仙的都算在其中。
宋玄安沉默了一会,扒开衣袖露出一截手腕,“本王的可以么?”
易砚垂眸,压下其中的细微锋芒,“可以。”
就等着这句话的。
宋玄安想也没想就答应,“那就用本王的,快些把药熬出来吧。”
易砚退了下去,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还在昏睡。
祝余本来不会昏睡的,但宋玄安不想她疼得哭,更不想她挣扎着离开他怀抱,就喂她喝了点安神汤。
这汤他反复问过易砚,没有问题。
窗面微敞,夜风拂过,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宋玄安伸手替她拢到耳后。
少女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露出白皙精致的小巧面颊。
与从前不同的是,她右下颊多了朵鸢尾花,花脉沿着下颌丝缕缠绕,宛若一只翩飞的蓝蝴蝶。
那蓝色妖姬似有生命力,它在肌肤间摇曳,绽开绚烂夺目的花瓣,一层一层,美丽而妖冶,将她衬托的更加惊艳绝伦。
她的睫毛纤长卷翘,像羽扇似的垂着,遮住她的眸子,让人猜不透里面装满的是怎样的神色。
宋玄安看得出神,手心紧紧攥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此时此刻,他其实十分害怕,割手腕时毫不犹豫,牵她时却在发抖。
他忍不住想,醒来会怎样呢,和好如初还是厌恶离去?
后者他只是想了一想,心就绞痛的厉害。
不能选。
宋玄安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睡着的少女,又看了看桌上的药方。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白嫩的脸颊,低沉道:
“水水,若你眼睛治好了,便跟我回家好不好?”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轻笑,捏了捏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