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祝余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就开始吃饭。
尝味道,应该是宋玄安亲手给她做的。
“味道如何?”
宋玄安一手端着茶盏,坐在桌案旁,满脸温柔地盯着她。
祝余点头,“能吃。”
从前都是变着花样地夸他,现在却是吐字如金。
宋玄安眸底盛了些失落,但很快恢复如常。
“我会改进的。”
“嗯。”祝余冷淡地应了声。
【滴,黑化值……】
祝余慌张咽下一口粥,“哎哎!你也吃啊,要我喂你?”
【黑化值-1】
她松了口气,果然啊,一切都要以反派为中心。
这时候,宋玄安应下,“好。”
祝余咬在嘴里的勺顿住,有点不敢置信。
随口说的,他居然答应了!
“自己吃。”她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听到,【黑化值——】
“啪!”
粥碗被重重地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啊,那你,要靠近一点。”祝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
说完她缓缓端起小碗,嘴角挂起一抹笑,舀起一勺端在半空等他凑过来。
【黑化值-1】
祝余又接着喂了几口,宋玄安适时把她的碗拿过去添菜。
然后让她喂。
若是旁边有人在,定然觉得他们都有病。
吃完饭宋玄安牵她在院里转了转。
她眼睛无法视物,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宛若林木之菟丝子,任由他扶持。
只依赖他,多好啊。
清冷的银光铺洒了一地,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在夜风中拉得很长,仿佛永远没尽头一样。
一条路通到尾,无人知晓他故意为之的小心思,也无人明白他一手牵住温暖,一手握住冰凉卦甲的谨慎。
无所谓步步为营,她在他身边就足够。
走到一处,祝余鼻间钻进了些淡淡的清香。
比翠竹气味要清,比桃花气味要淡。
还挺好闻的。
“是……什么?”她不禁问。
“水水摸一下。”宋玄安语调轻缓道。
他的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一阵凉意。
指尖碰到了枝条,上面有很多小叶子,似乎还有花。
花束一样的枝条,她虽没见过开花时的模样,但她确定这是雪柳。
祝余手颤了下,缩回。
“怎么了?”他皱眉问。
她摇了摇头,不肯说。
宋玄安也没勉强,继续向前走。
等安顿好她睡下,他才一人走到院中盯着那些花出神。
青绿的小叶簇拥着雪白的花,小巧清灵,却又带着淡淡的倔傲和不屈。
枯木逢春,但花期短暂,流光易逝。
良久,宋玄安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黯淡,吩咐院中侯着的人,“都搬走。”
第二日,祝余醒来,又到了艰难的喝药时间。
她坐在床沿,光是闻着味道,就感觉胃里翻腾得厉害。
“可以不喝吗?”
宋玄安没有半分退让:“喝了眼睛才会好。”
祝余咬唇,不情愿地端起碗。
一仰头,灌进去,一股浓重的味道猛然冲上头,她没忍住,咽下去的药汁又全吐了出来。
“咳!咳咳!”祝余猛得剧烈咳嗽,接过宋玄安递过来的疯狂灌了几口,口腔中的味道才好受些。
“这里面……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