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木珠的确是体软如棉,像没有长骨头似的,令人抱着,爱不释手。她也总说她身体不适,每半个月便延医服药。”鳌拜对桌子猛击一拳,怒目圆睁:“这豪格如此害我,竟用这阴毒之计,我与他怎肯善罢甘休!”
吴三桂劝解道:“哥哥息怒!这豪格心胸狭隘,见你和那摄政王爷过从甚密,未免心生妒忌,想将你拖垮,断掉摄政王一只臂膀!”
“弟弟有所不知。先皇病故之后,肃亲王豪格与睿亲王多尔衮同为先帝兄弟,都希望争得汗位。二人名望很高,军功也不相上下。本来是谁继位都行,然而另一方必然拔刀相向,大清国势必烽烟再起。哥哥是个粗人,但军国大事还是拎得清的。”
鳌拜苦笑着又道:“当时睿亲王多尔衮和庄亲王济尔哈朗联手逼宫,哥哥便和肃亲王豪格联手跳出抵制。双方皆不能得逞,共同推举皇九子福临做了皇帝。多尔衮做了摄政王,哥哥我做了议政王。”
吴三桂听得不解,问道:“那哥哥岂不是与肃亲王豪格是同一阵营吗?为何自相残杀起来?”
“要不咋说哥哥是个粗人呢!”鳌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顺治皇帝上位之后,太皇太后辅佐听政,多尔衮被封为摄政王后,息了争帝之心,全力辅助顺治帝整顿朝纲,统御兵马。而那豪格依然在觊觎帝位,背地里拉帮结派,总还想着代汗自立。两相比较,哥哥自然与摄政王走得更近了!”
吴三桂道:“哥哥一心为国,不计私利,真乃大丈夫也!豪格勇猛却心底阴暗,哥哥避之则可。”
鳌拜恨道:“我必杀了那布木珠,将这贱人的脑袋割下,扔到豪格脸上去!”
吴三桂道:“哥哥心胸小了!方今正用人之际,那豪格勇冠三军,与庄亲王手下联合掌控有十五万精锐。用好了,披坚执锐,冲锋陷阵,是难得的一支铁骑。用不好,翻脸内讧,大清国内战陡起,前功尽弃。哥哥三思!”
鳌拜道:“弟弟心胸宽广,哥哥依你便是。只是那小妖精布木珠,我必掐断她的脖子!”
吴三桂笑道:“如此美人,杀了可惜。不如送给小弟吧?”
鳌拜吃惊地问:“弟弟不怕中毒?”
赵之义在旁边说道:“这女子如不连续服药,自身之毒渐解,就害不了人了。只是不服解药,万难痊愈,活不过两年了!”
鳌拜豪爽地说:“那就送给弟弟了!今天夜晚便由她侍寝了。”
吴三桂笑道:“如此,多谢哥哥了!只是哥哥在肃亲王豪格面前,应该装作毫不知情,免得撕破了脸皮。”
夜已渐深,鳌拜令人将那美人儿布木珠唤来,给每人敬了一杯酒,坐在一旁。
吴三桂猎奇,仔细看去。只见她穿了一袭紫金滚丝雪白长裙,清冷孤傲,流露出无上的高贵与神圣。她脸上带着雍容的微笑,温柔又疏离,美得惊心动魄,干净轻灵得恍若天山神女,勾魂摄魄,风华绝代。一双灰色的瞳孔,在灯光闪耀下,平添了一股妖娆!
鳌拜道:“这位是山海关的吴大元帅,是我的结拜兄弟。今天晚上将他送他了,务必要伺候好了。”
布木珠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请吴大帅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