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义问尚之信道:“大帅责罚,你可服气?”
尚之信捂着屁股,咧嘴说道:“末将心服口服!”
红娘子问道:“还真的打了呀?”
尚之信苦笑道:“大帅令出法随,二十军棍,一棍不少。亏得俺皮糙肉厚,还能过来吃酒。若是打在红将军身上,半个月也下不了床哩!”
红娘子吃惊,闭口不再言语。
赵之义摸出一个瓷瓶,递给了尚之信:“去一边涂在伤处,保管不误你吃酒。”
尚之信大喜:“还是赵先生心疼我。”忙接过药瓶去一边涂药。
众人纷纷举杯,欢迎红李军来投。酒过三巡,吴三桂站起来说道:“诸位今晚酌量而饮,明早五更,大军开拔!”
众将听令,又干了一杯,纷纷散去。
红娘子牵着李信的手回到驻地大帐,梳洗后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帐顶,李信侧身拥住,轻问道:“娘子在想什么?”
红娘子转身与李信相拥,并未言语。
李信道:“新婚以来,娘子每夜如狼似虎,索取无度,为夫我十分喜欢。今夜娘子如此文静,为夫还以为抱错了人呢?”
红娘子对李信的屁股搯了一把:“呸!你还还想抱着谁?”又仰卧着说:“我在想那平西王吴三桂,不欺负弱女子,护佑那李自成的女儿。军纪严明,虎狼一般的尚之信,竟然害怕文弱的督察队长金忠?其实他怕的是军纪。吴帅让他自领二十军棍,他真的乖乖地领受了。他说话不说尽,事不做绝,又显出了他的仁义。”
转过身来,又抱住了李岩:“咱夫妻俩如今投奔了他,应该没投错人。咱铁了心,一条道儿走到底,再不变心!”
李信一边在她身上摸索,一边说道:“娘子所言极是,为夫听从娘子安排!”
红娘子翻身上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和着这宏大的旋律,在海一样宽阔的草原上翱翔。大地在摇动,时空的概念在消失,这奔腾的马奔跑起来了。它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好像?头鲸鱼在发光的海浪?游泳,被征服的海洋从中间划开,恭恭敬敬地从两端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