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来到摄政王府,府上管家正在门外候着,见得吴三桂等人来到,忙引入府中。
摄政王多尔衮在院中迎接,二人携手进入客厅。
奉上茶后,多尔衮道:“平西王千里迢迢,进京述职,一路风餐露宿,着实辛苦。本王略备薄酒,为平西王接风洗尘。”
吴三桂道:“摄政王待三桂一如既往,直把三桂当亲兄弟看待。又给三桂建了一座大宅院,正要前来谢谢王爷!”
多尔衮道:“本想将你那以前所住的平西伯府扩大规模,抬高规制。谁知道你那府邸竟被李自成败逃时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是太后懿旨,将那原明勋贵的宅院寻一处好的,重新整修粉刷修葺,赐与平西王居住。这原算不上什么大事。”
酒菜上齐,二人举杯同饮。
吴三桂敬了多尔衮一杯,说道:“讨逆大军获胜,多仗王爷居中调度,粮草无缺,指挥得当。三桂敬王爷一杯,以表谢意!”
多尔衮举杯喝了:“平西王率七十万讨逆大军,足可以横扫全国了,区区闯逆,哪是你的对手!”
吴三桂听得话里有话,急忙道:“诛杀闯逆,家仇得报,三桂感恩不尽!未得朝廷旨意,三军未敢擅动,一直驻扎在湖南罗公山下待命。直到接了朝廷分封圣旨,三桂便遵旨而行,让平南王、靖南王、镇海王、定桂王四位王爷各领本部兵马即刻起身,就藩去了。三桂接旨,进京述职,本部三十万兵马,在祖大寿将军率领之下,先行赶赴云南,一刻不敢停留。”
多尔衮听了,略微放心一些。问道:“那白、尚、耿、曹四位将军,军功皆不如祖大寿将军,四位封王,唯独祖大寿仅封为二品将军,他是否心有怨气?”
吴三桂道:“祖将军怎敢埋怨朝廷!洪相原任蓟辽总督的时候,祖将军在其麾下任锦州总兵,二人不和,时常吵闹。祖将军多次顶撞洪相,洪相当日曾恨道:必杀之而后快!此次分封诸王,祖将军一直以为是洪相从中作梗,几次酒后大骂洪相,三桂已经对其责罚过了,他也表示悔过,不敢再怨恨洪相了。”
多尔衮听了,心中暗喜:“汉人之间,狗咬狗去,随你你们怎么闹,谅也翻不了天!”
于是顺水推舟,举杯道:“我敬祖将军一杯,你且代饮。”
吴三桂慌忙喝了。
多尔衮道:“祖将军英勇过人,功劳赫赫,本应封王。也是小人作祟,使得朝廷改了主意,这对祖将军不公,以后见机弥补罢了!”
吴三桂道:“多谢王爷挂念!祖将军本是三桂舅父,然而军中法纪森严,难以顾得舅甥之情,只有以律而治。洪相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不允许下级随便议论,因此三桂责罚了祖将军!”
多尔衮笑道:“平西王军纪严明,分得清上下,拎得明大小,本王甚感欣慰!来来来,再饮一杯!”二人举杯同饮。
吴三桂道:“适才来时,议政王过府探望,听其语气,似乎对王爷有所不满,说是圈地分配不公,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多尔衮道:“皇上推出了《圈地令》,以解决八旗子弟无地可耕的现状,就捡那前明皇室勋贵豪门大户的无主之地,跑马圈占,重新分配。
那八旗子弟兵从东北苦寒之地,随军南征至此。而今老了残了,难不成还让他们回东北老家去?”
吴三桂道:“朝廷体恤功臣,着实令人心暖。所圈土地远近不同,贫瘠肥沃不一,本是应有之义,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多尔衮酒杯往桌上重重一墩:“正是这话!《圈地令》刚下,本王的正白旗与肃亲王的镶白旗士兵,正好打完仗在京郊驻扎休整,于是就近开始圈地。其他各旗旗主均不服气,说是分配不公,几次找皇上告状,数那鳌拜跳得最欢!”
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