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廉政署,也在五华山上,安置在银安殿后面,山的北坡处。
天刚刚亮,洪士铭、蜘蛛、赵之义三人便提审了任景国。
任景国被五花大绑带了进来,一进门便被两个狱卒按跪在地上。
任景国抬眼看着上面坐着的三个人,已经止不住地战栗起来。
洪士铭令道:“解开绳索,搬张椅子,请任知府坐下受审。”
狱卒解开了绳索,搬过来一把椅子,让任景国坐下。
任景国见洪士铭如此安排,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色。
蜘蛛愤愤地说:“应当先抽他几十鞭子,然后再审!”
洪士铭正色道:“不可!一日未定罪,便还是大清官员,不可摧残亵渎。”
因有赵之义在场,审讯十分顺利。任景国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其行贿受贿、徇私枉法的罪行,一古脑儿地交待个彻彻底底。
将任景国带下去后,洪士铭审看了犯人口供,又写出了罪行节略,对赵之义、蜘蛛二人说道:“请二位随我去银安殿见王爷,请示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吧。”
“就在这说吧!”吴三桂走了进来,拦住了三人。
三人急忙起身,让吴三桂坐了。
洪士铭开口说道:“普洱知府任景国,三年前在南直隶安庆府任同知,因收受贿赂,被人告发。因其投靠了军机大臣曹振镛,且所贪银两有一多半都送给了曹振镛,曹大人从中卧旋,不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擢升一级,调到普洱来任了知府。理由是云南刚刚平定,急需调派能员干吏前往治理。”
赵之义叹道:“就这样一位贪官,怎地又变成了能员干吏?真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蜘蛛问道:“如今已经审得明白,犯人和证人也已都画押,干脆一刀宰了,也免得以后被人护到别处去,再祸害百姓!”
洪士铭说:“蜘蛛姑娘此言差矣!激愤归激愤,国法就是国法。此案虽已具结,应该先将犯人收监,把案件文书报于刑部云南清吏司,待核准后批复下来方可行刑!”
吴三桂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洪署正所说有理,应该依照国法行事。”
蜘蛛说道:“现今朝中的刑部尚书名叫萧家芝,博爱县人。清顺治四年进士,历任刑部主事、刑部郎中。如今做到了刑部尚书。此人为官期间,持正不阿,两袖清风,政声卓著,受到百姓尊敬和敬仰。”
吴三桂笑道:“蛛儿姐姐真是活档案!”
蜘蛛脸一红:“这本是属下职责所在。”
吴三桂道:“军机大臣位高权重,是朝廷重臣。处理此案需小心谨慎,看来我们要亲自去一趟京城了!”因吩咐道,“洪署正将案卷文书整理好了带上,随赵兄一起,陪我去京城。”
蜘蛛说:“让属下也一起去吧?”
吴三桂道:“家里事多,你且留下陪董抚台料理政务,也让其他各处影卫查一查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贪渎腐败损公肥己的,盘剥百姓鱼肉乡里的,一经发现通通拿下,毫不手软!”
蜘蛛红着脸答道:“属下遵命。”
北京城平西王府门前,马丽辉站在大门前向远处张望着。
又是一年了!将近四百个日日夜夜,吴三桂带走了她的心。多少思念,多少牵挂。真正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忆君心似东流水,奔流到海难回头。
去年秋天,赵刚带领着几位护院喝酒耍钱,吵得很了。管家黄力便前往干涉,被那赵刚错手打死。毕竟名义上是夫妻一场,也有过肌肤之亲。说不得到吴良辅的府上哭诉一场,要把赵刚等人抓去问官。吴良辅与多尔衮交涉了之后,将那赵刚等人各责打了二十军棍,每人赔了五十两银子,便也没了下文。
写信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