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映宁不但不生气,还抿着笑,他皱了皱眉,问道,“宁姐,你啷个不生气呢?”
裴映宁笑得越发明艳,“有什么可生气的?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恐婚,也从来没想过嫁人。上次花灯节,要不是看到你做的那只熊猫灯,我早都跑天涯海角去了。再说了,裴静娴顶替我出嫁,就楚阳王那性子,我不信她能有好下场。这婚事是皇帝赐下的,替嫁这事一旦闹开,就是欺君之罪,说不定裴哲山还要受到连累。这种闹剧,我巴不得天天上演,呵呵!”
周尘摸着下巴点头,“也是!”但想到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宁姐,我瞧着那楚阳王对你好像是认真的,你真不考虑考虑?”
裴映宁看着烛火,嘴角的笑添了一丝难言的涩味,“我跟他,不论是赐婚,还是相识,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对我的认真,不过是心里有口气咽不下罢了,谁让我把他睡了呢?这是男尊女卑的朝代,我那么‘侮辱’他,他没杀我已算是仁慈了。我感激他不杀之恩,也愿意补偿他,但是说到真情实感……”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本王?”
一道冷硬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屋子里,气氛陡然安静,甚至有股冷气涌进屋子里并快速蔓延。
周尘看了看他们两人,起身道,“天干物燥,我去外面查看查看。”
只是走到门口时,他倏地拉长了脸,黯下的眸子朝尹逍慕射去。
别有深意的警告。
意味深长的暗示。
无声胜有声的威胁。
反正就一句话,让某王爷自己体会!
尹逍慕忍不住攥紧拳头。
待他一出去,‘砰’地一声将木门给狠狠踹上。
木屋仿佛地震般震了震。
裴映宁忍不住从小桌边起身,没好气地道,“来就来,发什么气?”
尹逍慕黑着脸朝她走近,长臂一出,紧勒她腰肢重力往自己身上一摁,锋利的眸光如脱鞘的剑,仿佛随时都能把她劈成坨坨肉。
“本王就那么不值得你托付?”
“你……”裴映宁想喊疼,可瞧着他吃人的样子,她很清楚就算自己喊出来了他也不会怜香惜玉。不得已,她只能软下脾气同他好好说,“王爷,你应该也不满这桩婚事的,既然不是出自真心,那为何不趁机斩断这桩原本就不该有的孽缘?再说了,裴静娴顶替我出嫁,这是对付裴哲山的大好机会,只要运作得当,便可光明正大的给裴哲山扣上欺君罔上的罪名!
于我、于你,都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不是吗?”
“孽缘?”她说了一大通,但尹逍慕却只听进去了两个字。他突然松开她腰肢,将她往那张简易的木板床推去。
“啊!”屁股一痛,裴映宁忍不住叫出声,面对他倾覆而来的身体,她火气也难以抑制,“尹逍慕,你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两人的体重落下,木板床发出崩裂的异响。
可尹逍慕浑然不觉,压在她身上,扣着她下巴冷声溢道,“裴映宁,是你招惹的本王,你凭什么说不嫁就不嫁?忘了告诉你,任何人得罪本王,本王定会千万倍讨回!”
裴映宁,“……”
她知道是自己先冒犯了他,可她哪里知道这家伙如此睚眦必报!
千万倍?
她就扑他一次而已,他便要扑她千万次?一辈子才多少天?这是要扑她到死?
她搂住他脖子,准备先哄哄他,“王爷……”
‘咔’!
突然身下再次传来裂响,比之前更严重的是床板直接从中间塌陷,两人瞬间像陷入了漏斗中——“啊!”
“宁儿!”
裴映宁惨叫的同时也听到了他紧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