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哲山和范碧珍离开后,文辛赶忙把自家师兄请进不远处的屋子,并找到烛台,将油灯点亮。
尹逍慕虽然带着面具,可一身冷冽气息砭人肌骨,那唯一露出的眸子里更是折射出森冷无情的寒芒。
“师兄……”文辛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干干一笑,小声提醒,“伍拾万两呢!这伍拾万两只是让裴灵卿苏醒,不是包她痊愈。再说了,像她这种烂了心的人,晕睡反而便宜了她,让她醒着,时不时让嫂子来气气她,对她而言,那才叫折磨!”
尹逍慕身上的寒冷气息这才稍微有所收敛。
如果可以,他是真想杀了这个处处想加害他女人的狗东西!
只可惜,他女人和周尘打着‘白寒’的名号戏耍着裴家这帮人,把裴灵卿杀了,他女人少了乐趣不说,也实在是便宜了裴灵卿……
这女人再怎么医治也是个废人了,让她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
文辛麻利地端了凳子到床边。
尹逍慕冷着脸撩袍坐下。
文辛接着从医药箱里拿出银针递给他。
其实这事他也能做,但是今晚要作戏给人看,而他尘哥要陪人看戏,只能让他师兄亲自出马了……
此时,就在他们所处的屋子对面的高墙上,潜伏着两个蒙面黑衣人。
偷透打开的窗户,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两个人眼也不眨地盯着床头边的男人。
“睿和王,我没骗你吧?”
“为何白寒不以真容示人?”尹凌南斜了身侧一眼。
周尘一听,鄙夷道,“你这话问得,我咋知道为何他要戴面具?人家喜欢人家乐意人家又没妨碍你,这是人家的权利,咱们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好吗?当然,你要觉得不满,那你敢去把他面具摘了吗?反正我是不敢,他那一手针术,我怕还没挨着他边就反被他搞死了!”
尹凌南眸光一厉,狠狠地剜向他,“你敢如此对本王说话,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周尘‘呵呵’一笑,“我要是怕死,还会找上你?就凭我和白寒的关系,他要知道你把我杀了,我敢保证,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
“哎哟……”周尘口吻一转,“我说睿和王,你今晚来到底是来做啥的?白寒你也见了,人家太傅两口子都不担心女儿,你还担心裴灵卿醒不过来啊?你就说你入不入股吧,你要舍不得银子,那我找别人就是。本来吧我还觉得你是多干脆的一个人,没想到你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也是蒙着面,看不到尹凌南脸上的黑气。
但即便周尘看不到他难看的脸色,也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话,“本王明日把银票送去铁铺,你若胆敢欺骗本王,本王定让你死无全尸!”
语毕,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诶!”周尘忍不住想唤他。
可眨眼就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周尘往地面看了看,忍不住唾骂,“龟儿子!把老子弄上来了就不管了!遇得到你这种温桑哦!”
这是在太傅府的墙上,他也不可能扯开嗓门喊文辛来救他。
于是撩开外袍,将盘在腰上的索钩取下,钩子挂在墙上,放下绳索,然后顺着绳索滑向地面……
……
新房。
从接亲到拜堂再到洞房,一应事宜都出奇的顺利。
抱着怀里的娇妻,凌武仿佛置身在梦中,一直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算往前一个月,他都没想过自己会与人成亲,娶的还是如此娇滴滴的官宦千金。
“璇儿,还疼吗?”耳边低泣的声音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做梦。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