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牲畜栏,游荡着一些瘦骨嶙峋的老马和骡子。
安春身后的达鲁赤瞟了一眼:“这里居然还有马军呢,只不过看样子这马儿连草原上的驴都跑不过……”
宋文叹息一声:“这里已经算是被朝廷无视了……既然无法对北边防线起到什么作用,还经常受到海匪流匪的骚扰……就如鸡肋一般,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安春看了看路边几个瘦的跟骷髅也似的佃户在垂着头拉犁杖耕地……“哥哥,咱们到底来这边看什么?这里实在是太穷了。连这些地……”
宋文冷笑了一声:“就算如此,这些土地也几乎都是地方豪族和青州登州城里的官吏霸占的……我留意了一下,这里的税赋怕是已经快赶上桃山县的一倍多了!越是穷困的地方,这些官吏就越如狼似虎一般的搜刮……”
登州城门处倒是有四个厢军在把守,还坐着一个什长守着一张桌子收城门税。每人入城三文钱,马匹牲口也是三文。货物就随意很多了,大多数给这些厢军行贿一些也就混过去了。
“站住,哪里来的?来登州做什么?”
宋文掏出桃山县的行路官凭,拱手道:“京西北路过来行商的,到了青州后想来这边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
旁边的安春掏出一吊铜钱约么四五十文轻轻放在那城门官的手里,那人掂量掂量笑了笑……“既然有官凭就无事,不过……登州的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你既然是商贾估计进去看两天就明白了。可有什么违禁的兵器啊?”
宋文皱了皱眉随即掏出乡兵都头的铜牌给这家伙看了看……“行走在外带了些短兵器和两张短弓防备盗贼,别的就没有了。”
“嚯,还是乡勇出身……怪不得胆子这么大敢这两个人就一路跑来这边,别惹事……早来早走,这里真没什么生意给你们外地人做。”
宋文对这个有些热心肠的城门官有些好感,道了谢便带着几人牵着马儿进了登州城。
城门旁边走来两个穿着皮甲的士兵,其中一人牵着一匹战马,马上坐着一个短须中年人。
中年男人一身便服配着一柄腰刀,突然仔细盯着宋文身后的达鲁赤看了许久,然后来到几个城门厢军的跟前。
那个城门官立刻跳起来单膝跪地施礼道:“小的拜见张副使!”
中年人摆了摆手:“起来吧,那几个是什么人?来登州做什么的?”
“回副使大人,是京西那边来的商贾,领头的年轻人还有乡兵都头的出身、身家干净……说是去青州经商的,顺便来咱们登州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中年人哼了一声:“身家是不是干净你凭什么断定?莫不是又给了你几个铜钱你就随意让他们入城了?”
城门官吓得一个哆嗦,连连发誓说不敢。
中年人也没有深究,带着两个亲随直接进城去了。那城门官擦了一把冷汗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消失后才低声嘟囔道:“半辈子窝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一个副指挥使做了快十年……你发疯就发疯,刁难老子作甚?呸……”
宋文带着几人寻了一家清净的客栈住下,然后让安春陪着自己来到一家茶楼。
茶楼离着登州州府不算太远,宋文想在这里听些消息摸摸这里的虚实。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