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起身道:“你的人有往海州去接应的吗?”
王志为摇摇头……“能联系到安道全的人都在后面撵他呢,用不着两头堵截吧?离开扬州他也就安全了,毕竟打得最乱的地方都在 黄州光州一代……”
宋文叹息一声:“你不知道,海州要出事……有一伙儿贼人坐船去了海州,而且海州张叔夜相公不是个好相与的,怕是要起大战!”
“啊?什么贼人这么厉害?”
“京东三十六大盗……水泊梁山的那伙流寇知道吗?”
王志为点点头:“听闻过一些,一伙亡命徒……杀官造反攻城略地,但是不成什么气候!”
“不成气候怎么官军这么久都剿不灭?”
“我能给你出二十个护院,再多我也没办法了……”
宋文摇摇头:“不用,你帮我找一个对江南一带路途熟悉的向导就行,我这次南下带了骑兵五十、剩下的都分散聚集在密州以南的几个集镇上面……”
王志为震惊的看着宋文……“就算有高太尉撑腰,你也别太过火了……毕竟你还是个朝廷的巡检和知寨,成天带着这么多骑兵四处招摇、被那些文官们知道了肯定不会饶过你……”
宋文笑了笑:“都什么年景了?他们还能蹦跶几天?鸟他们作甚?都是一些冢中枯骨而已!”
王志为默然,摇头叹息道:“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你就这么不看好朝廷?我看这天下还算稳当的……”
“那你就等着好好看看吧?”
当天下午,宋文见到了一个身材瘦小眼神机灵的青年,正是王志为精心挑选出来心思机敏的一个家伙,负责给宋文一行人带路的。
宋文心里担忧安道全那厮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急匆匆的跟王志为的叔叔告辞,然后带着那个瘦弱青年疾驰而去。真是来如风去如雨、只为早日营救从自己的好兄弟。
送走了自己的叔叔,王志为刚要回到自己的书房就见自己院中树荫下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张藤椅之上对着自己招手……
“啊?父亲!”
王志为一惊,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就见旁边躲着两个身材健硕的仆妇、似乎正是这两个仆妇用这张藤椅把自己老爹从后院抬出来的。
“父亲,您身子还未康复,怎么出来了?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王志为一边抱怨一边轻手轻脚的把老爹身上的毯子掖好,老爹病了两年多、拖拖拉拉的总也不见好……身子骨就这么一点点垮下来了。
王志为的父亲名叫王宣,身上有过举人身份,可惜当初太过自信,没有动用家中的财富为自己提前活动一番、结果最后连殿试的资格都没考上。
宋朝的举人身份还挺缺德,如果你没有考上进士、那么你的举人身份就随之作废!下次还想进京赶考、再重新来一次!
王萱微微一笑,看了看自己二儿子……轻声说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糕团,这几年委屈你了!”
听着许久未见的父亲突然口呼自己的乳名,王志为愣了一下、眼眶有些微红……“爹爹,孩儿无用、没能考上进士……”
王萱呵呵一笑,却有些咳嗽……“咳咳……你爹爹我不也没考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家的人,做生意交朋友都是一把好手,就这皓首穷经咬文嚼字是真没天赋……”
王志为擦了一把眼角,轻声问道:“爹爹,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孩儿?”
王萱点点头:“这个宋文宋郎君、果真是你在汴梁结交的市井之徒?就是他一步步把瓦子街打造成了汴梁第一?还有高俅为大内办的慈善博彩会……背后也都是他?”
王志为点点头:“确实如此,此人心有百窍聪慧无比,至少单纯的生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