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天要上学,两个人在商场好好地吃了一顿,晚上回家的时候,更是被黎战东拉着聊了好久的陈年往事,这话题开始后姜宁鸣无比庆幸是在四岁以后认识的他,要不然那些穿开裆裤的事他都能拿出来说。
好不容易让黎战东止住了喋喋不休的嘴,姜宁鸣觉得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疯的,有这张嘴在一下子就能把他拉回现实。
姜宁鸣进入梦乡睁开眼毫不意外还是牢房,王教授在角落里神神叨叨的演算着,对面的张哥正和小纪大谈当年想要打开国内市场的宏图,姜宁鸣竟然在小纪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上,看见了生无可恋这四个字。
张哥是这个牢房里出了名的嘴碎,喜欢拉着人聊天,按理说其他人是不愿意理他的,偏偏他有门路弄进来烟酒之类的东西,他们只能是强忍着和张哥聊。
这座监狱的看管并不算十分严格,层层把守的只有外围,监狱的构造是水泥整体浇筑挖都挖不动,让这些人根本跑不出去。前两年有个想越狱的混在狱警里直接被乱枪打死,让监狱里的人歇了逃跑的心。
但监狱里面就松懈了很多,比如现在他旁边吞云吐雾的闵乐乐,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抽烟也没有人管,姜宁鸣闻不了这味道,转身想要去别的地方,被闵乐乐拉住了。
“跑什么啊,不抽烟还是男人吗,就你闻不了烟味。”
姜宁鸣皱着眉头,“我还没成年不想闻二手烟。”
闵乐乐仰头靠在墙上巴拉巴拉寸头,那坐姿看着不像在监狱倒像是坐在哪个娱乐城,他不屑的看着其他人道,“要想出人头地,要么像老王智商超群,要么像我心狠手辣。”
“我们当年搭新路子都是烟酒开道,这才能把事谈下来。”
姜宁鸣不拿正眼看他,“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吗,难得听你提起其他人。”
闵乐乐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老子小学没念完就出来混了,后来势力横跨南北,可想要再进一步根本不可能,那时候发现想要真的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那就得是知识分子,争勇斗狠是下策,我干了这么多年才当上的龙头老大,不还是被人家一句话关进了监狱。”
这可是没听过的故事,姜宁鸣凑过去微微一笑,满眼期盼示意他接着说。
闵乐乐陷入了回忆中叹息道,“我当时的地盘已经扩到了长江以北,整个南方都在我的掌控下,就算是局长级别的见了我也得称兄道弟,没什么能让我怕的。”
“所谓官官相护,大官护着小官小官护着办事的人,这才能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我就是那个负责给人送钱的,但是后来打黑除恶我也没打算硬抗,想要脱身去国外,结果被那些个官联合起来定罪,他们倒是一身干净立大功了,把老子扔进监狱里说是要判死刑。”
闵乐乐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把他们一个个全供出去,我知道当时那个监狱里都是他们的人,怕我说出他们,连法庭都不让上直接就要判刑,反正都是个死,我索性打死了人,把我的名声闹大。所有人都知道监狱里有个黑社会老大,他们压不住我,判决就移交给了最高法院,他们下马的下马判刑的判刑,我呢还是第一惨的下场。”
闵乐乐越说越激动,笑得放肆又瘆人,姜宁鸣已经能够想到他在入狱之前手头有多少人命,无论他平常是什么样子,改变不了他杀人如麻的事实。
姜宁鸣不甚在意他的情绪,转而问道,“那照你这么说,王教授不也进来了,他也没能呼风唤雨。”
“你懂个屁。”闵乐乐眼里姜宁鸣就是个小屁孩,“他那是不在乎进不进来,一心要把他那什么破理论实践,要不然他还能被警察抓到?”
姜宁鸣深深凝望了王教授一眼,他对于监狱里犯人的想法已经摸得很准了,但还是没能想到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