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到了族人会遭遇怎样的对待,马守钟也想好了纵使是死,也绝不会让穆年的奸计得逞。
然而看到族人们的惨状,他依旧瞬间破防,朝着穆年大声咆哮了起来。
“看来,我高看你了。”
穆年目中闪过失望之色,忽然一拳轰在了他的心口之上。
砰!
咔擦……
伴随着一声闷响声,马守钟肋骨一根根断裂,捂着心口后退爆退,稳住身形之时,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也是这一拳,让他彻底认识到,他与穆年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绝对的力量之下,对方甚至都无需法宝与术法,只需简简单单的一拳,便可决定自己的生死。
然而他却还让自己活着,他要的,便是让自己亲眼看着族人孟一个个死去。
他,这是要从身到心折磨自己一遍啊。
“啊……”
想到这些,马守钟又是一声哀嚎,想自爆金丹而亡,却发现此刻,连一丝丝元力都提不起来了。
“愣着干什么,杀啊!”
反观穆年,确定马守钟连自缢都做不到后,这才看向族人,厉喝出声。
“马茂,你杀我哥的时候,可想过今日会有今天?”
穆年话音未落,一名少女已经冲了出去,一刀便将一名中年男子的半张脸给斩了下来。
这一斩还不算,她又欺身而上,将倒在地上的男子一脚踹起,刀过之处,男子的四肢静脉,被一刀刀划开。
自始至终,少女脸上除了仇恨,没有表露出一丝丝的杂色。
连女子尚且如此,更别说穆家的男丁们了。
每次出手,都能让马家人痛到灵魂深处,然而一时半会却又死不了。
那种怒火一点点释放的感觉,才是对穆家逝去亲人最好的祭奠。
“穆侄儿,看在当年马家对穆家马首是瞻的份上,给他们一个痛快,好吗,我求你了,求你了……”
如此凄惨的画面,马守钟只觉心都碎了,艰难起身,朝着穆年一下下地磕着头。
可穆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盯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那是他的小侄女穆芷蝶,此刻只见她握着剑柄。
长剑之下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
“你为什么要杀我爸爸,芷蝶没有爸爸了,芷蝶没有爸爸了……”
她的泪水滴落在长剑之上,滴答无声。
青年浑身处处剑伤,每一道伤口都深可见骨,他的口中全是鲜血,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支支吾吾的闷哼之中,穆芷蝶知道他在求饶。
但他虽才十三岁,可失去父亲的痛楚,眼前的青年又怎能体会。
便算将他杀了,逝去的父亲也不会再回来了。
可无论如何,他要死!
他必须死!
唯有如此,父亲的在天之灵,才能安息。
“芷蝶没爸爸了,芷蝶没爸爸了……”
穆芷蝶双眼已经朦胧,插在青年身上的长剑猛然抽出,深深喂入了青年的咽喉。
“唔……”
青年瞬间双目大睁,目中的祈求之色渐渐消失,最终再无半分光泽。
这一刻的穆芷蝶,犹如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地坐在一旁。
“爸爸,芷蝶,芷蝶想你……”
这一幕,让穆年不自觉地转过了头去,调整好心态,这才来到穆芷蝶身边:“芷蝶,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如果明哥能够看到,他肯定会很欣慰的。”
“年叔……”
穆芷蝶猛地投入了穆年怀中,哭得歇斯底里,泣不成声。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