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重回人间,傅景琛没说话,只是笑,一张俊脸惨白,嘴唇因为干燥泛起白皮,看起来格外虚弱。
冰块覆上他的额头,刺骨的凉意直接渗进骨子里,沈汐洁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照顾他,以前也有一次,气的她想跑去老宅找傅承德理论。
沈汐洁说:“是不是因为你今天在婚礼上说了白羽燕?”
傅景琛淡淡道:“别管了,我们不提她。”
无数骂在嘴边的话被迫咽回去,其实她很想说,巴不得傅承德赶紧没了,这样他就不用受这些委屈。
祁风延醒着的时候,她打了傅珊珊,还有他护着,傅承德不会对外人动手,罪也怪不到傅景琛头上,但现在,每一点肆意妄为,最后都会在傅景琛身上全部还回来。
她见不得他替她受罪。
半晌,房间里安静一片。
傅景琛说:“我没事,都打皮实了。”
沈汐洁眼底泛红,真想拿布堵住他的嘴,让他死鸭子嘴硬。
生气的话脱口而出之际,话锋一转,她低低道:“以后我们离她们远远的。”
傅景琛勾唇轻笑,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破碎的朦胧感,百爪挠心的,看的她愈发心焦。
他勉强抬起手抚着她的头顶,“不用为我妥协,他打我可以,让你受委屈不行。”
沈汐洁说:“我不是妥协,这叫为爱让步。”
傅景琛一张口,沈汐洁抬眼道:“少说点话,嗓子哑了,声音都没以前好听了。”
“嫌弃我?”
沈汐洁俯身要去吻他,以表衷心,放在之前傅景琛求之不得,可现在他发着烧,要是变成了病毒性感冒,她传染了怎么办。
快挨到他唇角时,傅景琛头一偏,沈汐洁双眸微沉,“不想要?”
“我生病了。”
“你只是感冒,又不是不行。”
此‘不行’非彼‘不行’,傅景琛面不改色:“拉磨的驴也得休息。”
沈汐洁祥怒,“你想说我是块石头?!”
傅景琛拉过她左手,对着中指上的戒指落下一吻,“乖,听话。”
果然恋爱中的人如胶似漆,如饥似渴,沈汐洁像暴动的小兽得到瞬间安慰,端起手边的碗,喂他吃了药,又灌了一杯水,然后在他身边躺下。
两人就算不说话,也觉得很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汐洁突然问:“这样趴着累吗?”
傅景琛说,“还行,就是床有点硬。”
当年她怀孕时腰痛,床板是特意定制的,换了比较硬的,怕她睡了难受。
沈汐洁都记得,这会说:“趴我身上待一会。”
傅景琛侧头,四目相对间,她脸下意识微红,“没别的意思,怕你骨头痛。”
背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结痂,动作只能轻轻的,傅景琛艰难地移了移,直到头压在沈汐洁颈侧,他微抬起身,没多想让她借力,就是想抱着她。
忽然背后抚上一双手,灵巧的避开伤口处,在他腰部连着尾椎骨的地方轻拍着,傅景琛闭上眼,下一秒,一股重力把他往下按,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沈汐洁说:“别逞能。”
傅景琛痛苦之余,挨上她那刻,心底发出满足的喟叹。
她右手拍着他的背,用尽最大力量抱着他,“我陪着你。”
傅景琛摸着她柔软的发尾,埋进沈汐洁脖颈处,轻吻着,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单纯觉得,有她真好。
撩拨间,两个人都有些燥动,沈汐洁推了推他,“热……”
傅景琛不管,发狠似的在她细长的脖子间流连,从下颚到锁骨,通通盖下属于自己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