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洁惯性紧张,礼貌叫道:“冷先生。”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他停顿片刻,为了听起来不那么刻意,又补了半句,“找小姑也行。”
沈汐洁:“实在太麻烦您了,这种风口浪尖,能出来说话已经很够义气。”
冷如煜走到长廊尽头,看着绿植台上那株新培育出来的绣球,茕茕孑立,开的无比灿烂,他不是惜花之人,却也会为这种景色驻足停留。
“不麻烦,只要能帮到你就行。”
沈汐洁第一反应是博物馆项目,“如果因为我的事会影响到项目,您可以随时做调整,我这边将无条件配合。”
别人帮忙,她也要拿出自己的诚意,冷如煜不欠她,她也不能把人故意拖下水。
“外人的评价是最不重要的,今天就算没发生这些事,也总有人鸡蛋里挑骨头,艺术作品的存在是给志同道合的人,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沈汐洁鼻尖微酸,“明白,但舆论同样不可小觑,我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大家心血白费。”
隔着无线波,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每年冷南舒给沈汐洁颁奖的照片骤然一幕幕划过脑海,她无疑是漂亮的,更是骄傲的,可眼下却不得不低头。
冷如煜薄唇微启,“冷家不缺这点钱,合约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拥有变数,唯一解约的条件是,如果你不想继续,我尊重你的选择。”
沈汐洁更觉压力骤大,她不是没眼色的人,只是揣着这么大一块饼,格外烫手。
再说都是废话,沈汐洁道:“谢谢您的信任,再过几天,我会正式和冷氏的设计团队洽谈,尽快把项目提上议程。”
无恩可报,那她只能努力做好项目,争取帮冷氏在秋季市场中拥有今年流行元素的主导权。
他们没聊几句,所谈的都是公事。
下午,傅景圳和白璟过来跟沈汐洁打招呼,他们突然回来,有事要去趟京城。
留下了充足的保镖和设备,临走时,傅景圳那顶着和傅景琛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淡淡道:“公司和医院的事随你调度,不用忌惮老宅的人,真出了事,我给你撑腰。”
白璟同样护短,“我已经跟我爸那边打了招呼,眼下太乱,思恩斯淼的身份不宜公开,还是照旧以我和阿圳的孩子继续生活,今晚开始他们去我家住。有白家在,除非不要命,没人敢动他们,你也可以安心照顾阿琛。”
沈汐洁这两了太多谢谢,到了此刻,突觉这句话有多无力,她很想有事能帮上大家,却突然发现自己毫无用处。
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才明白才华是最没用的东西。
“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只要能帮的上。”
白璟心底一软,“没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平常人要碰上这种事早躲的远远的,你很勇敢也很有骨气,阿琛没有爱错人。”
……
沈文翰失联了近乎三天,期间沈氏股票大跌,一度有崩盘趋势,办公楼下,除了供应商还有很多客户,零零散散围了一群人,要来讨说法。
几百亿的投资打水漂,当地新闻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大肆报道,径直闹到了上面,城建部门红头文件刚出来,正准备插手沈氏时,沈文翰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
沈汐洁出不去,只能通过直播在软件上看,深蓝色的背景,一排话筒前,男人穿着黑色西装,长睫微垂。
背后的荧屏上显示着柱状图数据,沈氏刚于两个小时前,完成了第一轮融资,二十出头的年龄却有着不亚于四十岁的沉稳,他做了详细的分析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时,唇角有轻浅笑容勾起,“非常欢迎我们的新伙伴——德国乘迅集团。”
接下来是沈氏即将和乘迅的一些合作项目,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