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沈汐洁惯性睁眼往旁边看,两人还维持着昨晚睡觉的姿势。
不过她离傅景琛很近,近到他下巴搁在她头顶,温热的呼吸洒下来,烘的人暖暖的。
她腰间也缠了了一只手,沈汐洁缓缓偏头,忽然在他喉结轻吻了一下。
傅景琛昏迷这段日子,她不是没亲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却依旧架不住心底发虚,像是在偷情一样。
他没醒,沈汐洁也不再吵他,轻手轻脚起床,换了衣服下楼。
门刚合上的刹那,床上的人毫无预兆地睁开眼。
傅景琛漆黑的瞳仁中不辨喜怒,喉结滚了滚,顿觉有一股小火自小腹底部往上窜。
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沈汐洁要推他上楼,傅景琛忽然开口,“我们聊聊。”
他甚少用这种口气,疏离中带着一丝官方,沈汐洁心底难掩失落,却依旧打起精神,笑问:“想聊什么?”
“过去。”
“我和你还是所有你的过去?”
“我们之间。”
沈汐洁突然头疼,这要怎么说?他们的过去,有那么一段真是难以启齿。
她沉默片刻,其实是在沉思,傅景琛却敏感道:“很难说吗?”
沈汐洁要哭了,想之前的傅景琛。
她磕磕巴巴挑了沈家破产之前的事说了几段,他又问:“我追的你吗?”
沈汐洁盯着他看了半晌,后悔这个世界没有时光机,否则非得拽着他看看之前自己的样子。
她突然转身走进客厅,傅景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以为自己说错话惹她生气,刚要开口,发现身影已经拐过长廊,消失不见。
沈汐洁走的彻底,憋着一股气,到了客厅拆开昨天叫的跑腿快递,拆开后拿了一本本子和笔,又转身出去。
不多时,她折回院子,把东西递给他,“是,你追的我。”
“你不止追我,还死缠烂打,玩了一出强制禁断爱,我不从,你还威胁我。”
傅景琛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是那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他以前这么……蛮横无理吗?
下意识道歉,他出声说:“对不起。”
沈汐洁道:“没关系,但从今天开始你要写日记,一天一篇。”
她看着他狐疑的眼神,脸颊泛红,如实道:“我怕你回头再把我忘了。”
傅景琛被吃的死死的,他腿已经能走了,但不能过多运动,除了看电影,沈汐洁也不让他看别的,最近网上乱七八糟的,写什么的都有,担心他现在判断能力不足,索性直接断了。
他并不排斥她的做法,很快接过,翻开第一页开始,下笔的瞬间,字体龙飞凤舞,很多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即使遗忘,但惯性的思维和动作,根本骗不了人。
傅景琛问:“第一行写什么?”
“看你。”这是他的日记,是她能做主的吗?
“我没怎么写过这种东西。”
“你不是不记得了嘛?”
“拿着很生疏,熟悉的东西往往会有肌肉记忆,但我对日记本没有。”
他实话实说,像个三好学生,四目相对间,看着沈汐洁的脸,她突然又丢出一道送命题,“你对我呢?会不会有生疏感?”
傅景琛感觉自己气势一直被沈汐洁压着,记不清的东西容易让人丧失安全感,按理来说他可以敷衍过去,但看她刚刚的样子,提起从前时的失落,话到嘴边,还是忍了。
垂目睨着沈汐洁,他开口,“会觉得突然,但不排斥。”
“只是不排斥吗?”
沈汐洁心底已经很开心了,现在的她对于傅景琛来说不过是一张白纸,所有的情感关系和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