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深呼吸,抬眼道:“编故事是为了替楚家开脱的话,那您打错算盘了。”
傅承德云淡风轻问:“唐雨泽结婚那晚,你凭什么觉得一个我管不了的儿子会安静地跪下让我动手?”
回忆如潮水拍岸,沈汐洁指甲嵌进手心,很快地刺了一下。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疯狂叫嚣,一个让她不要听,如果傅景琛真是这种人,那这些年的感情和惦念,都是演的吗?还是人性之恶,城府之深能到达这种地步?
另一个却带着十足蛊惑,像是出现在奇闻异录上的美女蛇,一眨不眨地问她:真的不好奇吗?很多话听一面之词能得有什么结果,万一挖出点东西,也好及时……对,及时止损。
她把包放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坐下,摆明了让傅承德继续说。
“当年祁风延车祸后,警局那边包括肇事司机,都是我在背后打点,他以云舟股份和我交换,合同在这。”
白纸黑字的一叠纸推过来刹那,沈汐洁无疑冷了脸。
一页页翻过,前面都是冰冷的条款,直到到了利益版块时,傅景琛的需求赫然清楚的刻在纸上。
他要傅承德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底下落款处是熟悉的笔迹,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她看了近百次,怎么可能会忘。
曾经学校各种通知函的签名,活动时他作为家属在登记表填写的信息都是他一手包办,横竖撇捺,连停顿的笔力都一模一样。
沈汐洁不是没模仿过,好几次写的近乎一样,拿去给他献宝时,都被傅景琛一眼拆穿。
后面还是祁风延笑着点出,说别人写‘景’字上面的日时,中间一横都是从左往右,傅景琛从来都是从右往左,所以横的开头总是塌下一点。
这种时候,她突然恨透了自己惊人的记忆。
不想记的事记的清清楚楚,不能爱的人沦陷的彻彻底底,如果傅景琛真是傅承德说的那样……沈汐洁唇瓣微颤,她该怎么办?
她又能怎么办?
脑海中恍然记起昨晚,他曾一字一句郑重道:“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从别人嘴里听我的消息。”
沈汐洁强烈用意志唤醒理智,挣扎着从迷乱的旋涡中逃脱出来,回想起祁风延醒来后的场景,她就算被傅承德误导,无法和现在的傅景琛确认,难道还能不相信当事人的判断吗?
祁风延从头到尾一句当年的事都没提,要么是故意不说,要么就是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