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洁随便翻了翻,眼眶陡然一酸,他真是太心机了,先是让她抓狂失望,等到最后了无牵挂好不容易准备说走就走,又一个重磅把人砸回坑底。
单行本的第一条,除了日期天气,还有一个小框写着心情,只不过写的是沈汐洁的心情。
开头第一行是永远不变的:我叫傅景琛,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我太太,沈汐洁。
沈汐洁睫毛微动,傅景琛说,“我都有好好的按你说的话做。”
看过在大学里意气风发的他,看过在商场上不动声色玩转风云的他,也看过爱她时霸道偏执的他,唯独没见过这种场面,近乎乖巧,听话。
仿佛大灰狼吃了返老还童药,变成了小奶狗,嘤嘤叫的同时还眨着眼,委屈又可怜。
沈汐洁翻了几页后,不动声色地合上本子,“睡吧。”
傅景琛心下一动,“我也能在这睡吗?”
她头都没抬,“看你表现。”
“今天表现来不及了,放我一码,明天我卖力照顾你。”
沈汐洁不为所动,看着特别不好说话的样子,“不用,夏季大秀的打板出来了。明天我要带模特出外景拍摄取材。”
“那我在家等你。”
他身份转的特别快,立马接受了来自自己的新身份——家庭煮夫。
话兜了一圈,连沈汐洁都快忘了初衷是什么,脑袋却突然灵光一闪,“解释一下,你和楚悦的婚礼怎么回事?”
傅景琛:“楚家欲擒故纵退让,惹的傅承德变本加厉要逼婚,为了暂时稳住他们而已。”
“婚礼是中途逃还是去砸场。”
傅景琛眉毛一挑,“逃婚玩过了,这次不能说是砸场,顶多成人之美。”
他提起计划饶有兴致的样子,知道的是准备把仇人架在火上烤,不知道的还以为赶着去当新郎。
沈汐洁发现他真的变了挺多,以前人狠话不多,现在满肚子坏水。
解决完问题,好不容易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氛围下,再提楚悦无疑给自己添堵,终于把话题绕过去,傅景琛又拉着她东拉西扯的聊。
问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最近有没有想我?
沈汐洁从一开始冷着脸唱反调,决绝的说没有,到后面微微松口,说没时间,最后被磨的没办法,再不说想,他就不让她闭眼。
困疯之际,丢了个‘想’字。
最终定力败给生理反应,她很快睡着,合上双眸安静地会周公去了。
次日一早,沈汐洁醒来时枕边已经空了,她换好衣服下楼,傅景琛已经坐在餐桌前,桌面空荡一片,她随口问道:“吃饭了吗?”
“等你一起。”他收了平板,看着陈姨一盘一盘的往上端东西,先拿起离的最近的水煮蛋,给她剥了一颗。
说开所有事后,仿佛一夜之间抚平了所有褶皱,回到最初。只有沈汐洁自己知道,她心底还有一个隔阂,一直不消就永远无法做到真正忘记。
很多的矛盾和心结,别人看起来没什么,甚至会觉得小题大做,继而轻描淡写的来一句——至于吗?只有自己知道,一天在心里扎根,那就永远是颗利刺。
平常看着尚且无关痛痒,一旦出事或者信任失去,争吵难过时,这根刺永远出现在最醒目的位置,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候跳出来扎一下,伤的最重,还没处说理。
沈汐洁活了那么多年,唯一不喜欢的就是去做一些留下时间都无法抹灭的问题和痕迹。
直到吃饱喝足,傅景琛又从厨房拿出一个保温杯。
“里面是鲜榨橙汁,带去路上喝。”
沈汐洁直直地望着他,“你榨的吗?”
“我亲手挑的橙子。”
沈汐洁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