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什么？吃饭吃一半，说话想半天，乔馨觉得自己像块钝刀，唐雨泽就是克她的磨刀石。
他从侧坐移到正坐，一眨不眨继续，“我知道女生心思多，什么样的都有，今天来也不是因为想来，姜洋让你生了多少闷气我就给她吃多少暗亏，你说我图什么？”
唐雨泽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近到能感受到呼吸，他一字一句道：“我、就、图、你、开、心。”
乔馨还懵着，不自然的挖了一勺蛋糕放在嘴里，冰凉的糕体在口中融化，刺激着狂跳的神经和已经沉寂的心。
像有一千头羊在心里吃草，东一块西一块瞎啃，她没说话，不是不想说，是压根不知道说什么。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前只有她让别人闭嘴的份，什么时候被人堵墙角了。
奈何唐雨泽偏偏就是这么一个魔，八百个心眼编成项链都能绕地球走一圈。
“我知道。”乔馨心虚人不虚，说话底气十足，“恋爱有保质期和谁谈都行，你想过以后吗？”
“以后也这么过，你想生孩子我们就开养娃副本，不想开二人世界为非作歹，我对孩子执念不深，爸妈那边你也不用愁。”
乔馨被成功带偏，“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不是吃素的。”他们追的一个赛一个紧，她不是不想，是从来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唐雨泽无所畏惧，“到时候我弄几张假证明，就说精子质量差，生不了，没人敢逼到你头
上去。”
乔馨倒吸一口气，不是，这么自黑真的好吗？
她挑眉，“该不会是真的吧？”
唐雨泽被人怀疑过医术，还没人怀疑过‘能力。’
他面不改色，忽然拉起她的手，乔馨强压住想扬起的唇角，“我蛋糕还没吃完。”
“明天再买。”
乔馨：“你要带我去哪？医院现场检查吗？”
唐雨泽咬牙，没生气，黑色的双眸透过灯光看来，隐隐闪烁，“回家，我要自证。”
他必须让乔馨知道，自己有底气也有实力。
半小时后车稳稳当当停在院子，还没进门，乔馨先看到门口堆的乱七八糟的纸箱，七八十个，大大小小的都有。
凑近再看，‘婴儿’几个大字格外明显，后知后觉，难道是婴儿用品之类的吗？
趁着唐雨泽停车空档，乔馨翻翻捡捡，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沉一分，从婴儿车到小木马，儿童摇椅很多东西，甚至有些用品还是医用级别的。
她一言不发转身进门。
唐雨泽进来时，乔馨正在阳台抽烟。
她其实抽的不多，偶尔很烦的时候才会点一两根，尼古丁味浓，呛人又热烈，致命又吸引。
唐雨泽走过来，没拿也没掐灭，凌晨十二点，两个人在露台边无声看外面。
“你突然这么好，是不是觉得没了孩子不想让我太快产生心里落差？”
她抬眼，薄雾从口中吞吐，烟燃到尾端微微发烫，指节隐约快触碰到火星。
乔馨没觉得疼，只是讽刺。
唐
雨泽看着红色的光一点点上移，快碰到滤嘴时终于从她手中抽出。
没有烟灰缸，也没扔在地上，他转头摁灭在前天新买的绿植里。
黑暗中，他看着乔馨，眼睛亮亮的，“我不是这种人。”
唐雨泽出声，“一起睡觉这种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我要是不在乎，孩子没了多说一句话算我输。”
乔馨从隐怒中抽空盯着他，唐雨泽：“那些东西有些是定制，买了退不了，我不是故意弄回来刺激你，本来打算找个福利院捐了也行，结果地址被快递那边填错了。”
这都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