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温允坐上冷家专属包机从国外回来。
听冷如峰说中途醒了一次,但很快又昏睡过去,想试探着问点情况也是无果。
她看起来懵懵的,脸上还盖着氧气罩,有气无力地动动唇角:“谢谢。”
声音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冷如峰却还是听出来了。
“别跟我客气。”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声音是一贯难以辨别的温柔,“好好养伤,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温允安心地合上眼,不过两分钟继续沉沉睡去。
沈汐洁在机场门口等了近五小时,后座还坐着傅景琛。
她不止一次在自责,是不是自己把小允推上风口浪尖,才让她莫名受伤。
一个暗红了眼,一个温声地劝。
“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先别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纸巾的触感小心翼翼划过脸庞,傅景琛一点一点帮她擦着,“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从她前天晚上到最近一个月的动向让人调的清清楚楚,一旦发现绝不放过。”
沈汐洁眼眶酸涩,“如果当初我没向导师举荐小允去埃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每年大雁南飞的途中都会死亡不计其数,春天过河的角马也会葬送不少在河底,没有人把谁主动推向死亡,对于温允而言,跳出去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沈汐洁知道。
小允一直不愿意认路枫,她的耿耿于怀和软糯胆怯在昨天的视频中看起来隐有消退迹象。
她说:汐姐,我想
好好做自己。
我会继续努力的。
陷进无数的过往和费尽心思转回林城,只为窥探曾经的不圆满已经悄然离去,她想重新开始。
命运总是造化弄人。
线专门挑细的地方断,苦专门挑活的够苦的人吃。
傅景琛就这么一直陪她在外面等。
华灯初上,夜幕四起,车流穿动不息,高架上堵的密不透风,他们的车一直停在机场外,隐隐能看见不远处公路上长串的路灯。
晚上六点,冷如峰的飞机抵达林城机场。
温允戴着呼吸面罩,整个人躺在担架上紧闭双眼,身边跟着知名的私人医生。
入住医院后,病房内,沈汐洁手一点点划过她的脸。
近两个月没见,温允瘦了些,原本深邃的眼窝微微凹进,下巴尖的硌手。
冷如峰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原本一丝不苟打着发胶的头发此刻也有些凌乱繁杂,身上冷调的木杉味香氛混着不知道哪个场惹来的女士香水,余调中带着重重的消毒水一起扑面而来。
味道够冲。
傅景琛蹙眉:“你先去洗个澡。”
冷如峰爽快转身,回国后这边有他们俩看着,他也能放心些。
晚上八点,路枫依旧没有消息。
距离温允出事已经过了三十几个小时,他就是睡着这会也该被人上电击击醒了。
他去哪了?
沈汐洁坐在病床前,头顶的白炽灯照着温允的脸,傅景琛站在她身侧,递过来一杯水。
温温的热度透过掌心传来,她仰头牵了
牵唇角,“你先去旁边休息一会,别硬撑着陪我。”
傅景琛没开口劝,该说的话今天费尽口舌已经说干了,沈汐洁是个十分执拗的人,尤其在自己认定的事情上,十头牛都拉不回。
她必须亲眼看着温允醒来才放心。
良久,久到他腿上的平板上已经换了无数份文件后,沈汐洁忽然轻声道:“也许你是对的。”
“冷如峰比路枫合适。”
刚洗完澡一身神清气爽的某人推开门,不明所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