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林文成么？
难道是之前被他生生抽走四成的兵力，现在摆烂了？
毕竟林文成是一朝太尉，手上不能一点兵权都没，反正也只剩下一成了，再削也削不了多少？
江泽眸中划过浅淡的笑意，明知故问道：
“林爱卿所说是何女子？”
杨楠看了一眼林文成的背影，也出了列，女子的声音骤然响彻朝堂：
“回陛下，是微臣。”
虽然说大周王朝并没有女子不能为官的律法，但是历代以来，好像确实鲜少有女子为官，此时杨楠一出声，顿时吸引了所有朝臣的目光。
江泽看着杨楠眸中划过的那抹异色的光彩，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这瞳色和当时在舞陵架看他的时候一样，杨楠应该是在探查林文成的生前身后事呢。
不过面上，江泽还是随口问道：
“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林文成没想到杨楠居然直接站出来承认，一时语塞，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陛下，我大周王朝历代都没有女子为官，还上朝的先例！”
江泽并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杨楠。
杨楠瞬间就理解了江泽的意思：
“怎么？林大人身为一朝太尉，熟读律法，敢问大周律法，何时有‘女子不可为官’这一条了？”
这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就响起了一阵讨论的声音。
林文成转头指着杨楠，面上尽是怒色：
“你身为六品小官，当朝反驳太尉，成何体统？”
话落，转头又对江泽一拱手：
“陛下，此女无礼至极，该当场诛杀，以儆效尤！”
江泽刚想来一个经典的“你在教朕做事？”下方却有另一人站了出来，正是杨思澜：
“林大人，小女虽然顽劣，却满腹学识不输男子，又是陛下亲封的钦天监主簿，林大人有什么证据，能定小女的无礼僭越之罪？”
此话一出，众人才明白杨楠的身份。
原来是杨家家主的嫡女，但是一直以来也没听说过她学识出众啊……
杨家家主不是有个考取了探花郎的嫡子么？怎么这时候让嫡女出来进钦天监？
林文成一见杨思澜，新仇旧恨之下，登时就感觉血压直往上升，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有一人出了列：
“陛下，臣觉得，杨家嫡女为官上朝，并无不妥，来日方长，杨家嫡女总会有机会展现她不输于男子的学识。”
箫鹏举凉凉的出声嘲讽：
“大周王朝有才学的人并不少，可不是有学识就能当官的。”
眼看着下面有要吵起来的迹象，江泽刚准备打断，刚刚认为杨楠上朝并无不妥的人又出了声：
“箫大人和林大人是在质疑陛下亲自认定的才女么？”
江泽眉梢及不可见的一挑，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谢晋。
姓谢？
是好东西……还是和谢勋诚一样站在吕家那边？
不过朝堂之上官员太多，江泽才走神了一瞬，箫鹏举已经再度出声：
“距离下一次的科举考试也不远了，恐怕杨家嫡女要在科举之中考取功名，才可以服众。”
这话表面上在关心杨楠，以退为进，看似在顺着谢晋的话说，实际上却在强调杨楠并没有参加过科举，没有所有人都承认的才名。
杨思澜眉头皱起，有好几次都冲动的想要说出当年考试的是女扮男装的杨楠，而不是杨琦。
但是这事情一旦出口，可就是欺君罔上的罪名了，这帮老东西就算弄不死他，也肯定会抓住机会咬下他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