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把这大事给办下来。”
何贵忠嘿嘿笑着,拱手与郭大靖作别,目送他和几个亲兵扬鞭而去,才一兜马头,进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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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一个个的火堆在席棚下燃烧,散发出光和热量,温暖着围拢在火堆旁的灾民的身体。
秋季的夜晚,已经显出了凉意。棚屋内安排了老弱妇孺,铺着的厚厚稻草,就成了他们保暖的被褥。
忙碌了两三天,终于使混乱不堪变成了有序,离井然还有些差距,但已经是李海东等人的极限。
“席棚又盖起了十二排,就算下雨,也不用担心灾民挨浇了。”
“今天又挖了二十个厕所,基本上看不到随地便溺的现象了。”
“米店的价格又涨了两成,今天没有再购进粮食。”
李海东轻抚着额头,听着手下们的汇报。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唯一让他生气的是粮食价格的上涨。
“这伙奸商。”他不由得抬起头,忿忿地骂道:“不知道人命关天嘛,还敢赚这黑心钱。”
赵华京苦笑了一声,说道:“他们只管赚钱,哪里会在乎人命?要不是咱们在这里收拢赈济,那些人贩子早就闻风而至。”
李海东骂过也就骂过了,却无力改变,只得翻了下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好在仓库里还有些存粮,支应个两三天是没问题。算时间,支援也快到了。”
挥了挥手,李海东缓和了语气,说道:“忙了一天了,早些去休息吧,我今晚来值夜。”
赵华京躬身道:“值夜就由卑职来吧,大人一天也劳累得紧。”
李海东笑了笑,说道:“这点活儿还累不着我。想当年,揣着半升炒米,老子和郭帅在朝鲜爬冰卧雪……”
手下们都笑了起来,自从郭帅在遵化击败建虏,活捉皇太极后,李海东就时常把这话挂在嘴边,既是炫耀,又是骄傲自豪。
“卑职也不累,便陪着大人一起值夜。”赵华京待李海东说完,笑着说道:“正好听听大人与郭帅并肩战斗的故事。”
“好吧!”李海东点了点头,呵呵笑着起身,边走边说道:“不是某吹牛,郭帅刚入伍,还是个小旗的时候,某就与他相识,一起在夜不收……”
月朗星稀,秋风萧瑟。
灾民营地内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嘈杂,吃饱喝足的灾民们心中稍微安定,多数都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郭帅以前曾说过,天气会越来越冷,灾害也会越来越重,差不多要持续十几年。”
李海东踩着脚下的枯叶,哗啦作响,感慨地说道:“当时没几个人当回事,就是郭帅一直在准备。不管是海外异种,还是从南方购粮,终于让东江镇不再为吃喝发愁。”
赵华京似有所感,说道:“陕西大旱,似乎从天启七年就开始了。到现在,已经是四年,就是草根树皮,也全啃光了。山西、河南也闹灾,还有山东发大水。”
“大明如此广大的疆域,本来每年有个别地方闹灾也不足为奇。”李海东的声音有些低沉,缓缓说道:“可西北陕甘晋的大范围灾害,却是很少见。而且,看这势头,河南、直隶也在受到很大的影响。”
“那灾民岂不是要持续不断地涌来?”赵华京很是吃惊,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李海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对东江镇来说,人口增加是好事,可这钱粮的花费,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赵华京挠了挠头,迟疑着说道:“既然敢接收,应该有足够的钱粮吧?”
李海东看了赵华京一眼,想了想,展颜笑道:“某相信郭帅,有他在,就缺不了钱粮。”
伸手拍了拍赵华京的后背,李海东语重心长地说道:“郭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