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还是进入利于骑兵驰骋的地带,再次交战的结果都会大不相同。
东江军果然向前推进了,步兵战阵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象是要把更加开阔的新战场全部充满,使建虏骑兵没有侧翼活动的空间。
阿济格远远瞭望着,认为东江军这样的布置很是想当然。距离适当还没问题,可过远的话,骑兵一样能从其中穿插进攻。
“大人,炮兵禀报,建虏营寨已经进入火箭的最大射程。”传令兵从后奔来,躬身报告。
尚可喜嘴角微抿,露出一丝笑容,传下命令,部队再前进三十米。
当东江军停止了推进时,阿济格微皱眉头,觉察到了异样儿。他四下瞭望,当目光停留在营寨时,脸色有些变了。
但一切都晚了,已经装填已毕的火箭发射车很快就固定完毕,向着建虏营寨开始了勐烈发射。
将近两百枝火箭铺天盖地,遮蔽了午后的太阳,闪着火焰尾接二连三地扎进了建虏的营寨之中。
稍顷,爆炸声便如过年的鞭炮般,响个不亮,连成了一片。
大半火箭都是爆燃弹,迸溅的火焰引燃了帐篷、粮草、甚至是栅栏,火光四起,烟雾升腾。
阿济格握紧了拳头,几乎要下令再次展开反攻。但望着烟火蔓延的营寨,再看看已经停止前进的东江军,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发出了撤离营寨的命令。
救火是不太可能的,营寨内人员越密集,敌人的再次轰击,伤亡也会越大。
再次进攻也是冲动无智的,敌人并没有按照阿济格的预计进入他希望的新战场,与敌人拼消耗也是他所不愿的。
“今天是一个营寨,将来可能就是鞍山驿,或者是辽阳。”阿济格声音低沉,缓缓说道:“就现在辽阳的壕沟,已经无法阻挡敌人的火炮轰击,要大大加强,拒敌于三里之外。”
尹勒图无奈地叹了口气,吃一堑长一智,虽然值得赞扬,但说这样的话,已经显示出阿济格对未来的悲观。
守城,已经与以往不同,龟缩城池内将不再安全。在敌人的勐烈轰击下,人员能够构筑掩体。但房屋呢,仓库呢,粮草物资又要如何保护?
被烧成一片白地、只剩下城墙的城池,还有坚守的意义,又能守多久?
正如阿济格总结的经验教训,要想坚守城池,就要在城外与敌厮杀交锋,将敌人挡在三里之外,使其火炮难以发挥。
可这样的打法,又回到了建虏所要避免的消耗战。在人力、兵力越来越紧张的状况下,大金会越打越弱,最终的结局岂不是已经注定?
马国柱心中也生出悲凉,后金颓势难挽,他这个汉奸的命运将会更加凄惨。到危亡之时,建虏既不待见,东江军更是不会宽恕。
听说郭大靖是最恨汉奸的,遵化之役后,投降建虏的不是被他杀了,就是押送到京师明正典刑。
可已经上了贼船,既无法跳下,就只能与船共浮沉了。
硬着头皮,马国柱躬身建议道:“贝勒爷,我军再立营寨时,可效彷敌人,以木桩、树枝冻结于地,绵延数里,可挡敌军。”
阿济格看了马国柱一眼,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澹澹地说道:“此议甚好,便如此布置吧!”
眼见着营寨内已经火光冲天,建虏也作出了弃寨的行动,东江军便没有再浪费弹药。炮兵重新装填,以备再战,步兵战阵则开始缓缓后退。
建虏遭到接连的打击,已经无再战之心,便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容退却。
如果继续进攻的话,郭大靖倒是也有战胜敌人的把握,但损失不会小,且没有这个必要。
已经通过进攻展示了战力,建虏还敢分兵去救援阿敏所部?从建虏在此扎营,而不是直入凤城,便能看出建虏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