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子睥睨着被祭祀的老幼与家人做最后的告别,表情依旧冷漠。
大手一挥,手下立马从后院牵出两辆载有万民伞的大型马车拉到众人面前。
对着四面八方一抱拳,“各位父老乡亲,有银捐银,有粮捐粮,本道会将贡品一并献祭龙王!”
百姓听后纷纷从口袋中掏出银钱抛上马车,还有人掏出一小袋粮食放了上去,当做自己为彭城贡献的一份力量。
李太平将小女孩护在身后微微起身,看着周围百姓争先恐后的供奉,生怕落下自己一般,叹了口气。
这可比抢钱来的快多了,每天早晚来两车,比什么新增苛捐杂税靠谱,即便朝廷派人查下来,也很难从中挑出什么毛病。
怪不得御史台的人之前来到青州后一无所获,从表面看,一般人是查不出当中门道的。
周围官兵已经蓄势待发,只等云初子一声令下就驱赶着百姓去喂龙王。
噔噔噔,噔噔噔……
一阵木鱼敲击声从李太平背后传来,回头看去,一名全身素衣,身材消瘦的青年缓步走向人群。
这人面容清秀,面如白玉,目似繁星,清澈的眸子里闪着亮光,长发散乱披在脑后,两道细眉微微皱起,脸上挂着淡淡的悲意,来到被祭祀的人群中,一一点头示意。
看管的官兵好似习以为常,见到此人并没有横加阻拦,只有云初子快步走来,站到青年面前苦口婆心劝说道:
“无羁公子,你可不能再在此处宣扬那些虎狼之词,百姓众多,如再引起不满,本道也不好替你说话呀!”
清秀公子冷冷看着云初子,说道:“错便是错了,有何不可说?我等只知读圣贤书,不懂为圣贤事,岂不让人耻笑?!”
云初子无奈摇头,“无羁公子,刺史大人多年以来坐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你可不能为了自己的错误判断耽误了他的前程呀,州牧刘大人知道公子的所作所为之前已经很不高兴了……”
“哼,用百姓的性命去喂养一个畜生,他这一州刺史不当也罢!”
云初子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奈何此人是青州刺史长孙天禄的公子,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好拂袖而去。
二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被不远处的李太平和小黑完完整整听到。
“大哥,我觉得他说的比我们说的过分多了,为什么不抓他?”小黑不满嘀咕道。
李太平笑了笑,“这不是好事吗?说明彭城之中还有没被假象蒙蔽的人存在,而且看起来他的身份还不低,可以作为我们行事的突破口!”
说话间,清瘦青年已经转到二人面前,手中木鱼作响,嘴里念念有词。
“兄台念的是什么?”李太平问道。
青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往生咒。”
“看来那水中的恶兽确实凶悍,兄台已经认为我们必定是死路一条。”李太平微笑道。
青年似乎从没见过面对死亡还如此淡定之人,表情略微有些惊讶,看着唯二被绑着的两个年轻人解释道:“二位应该不是本地人,那头畜生厉害的很,从未有人从它口中逃脱过。”
对于这种情况他也见怪不怪,几个月来,确实有不少外地来的人不了解本地刚建立的风俗,得罪了所谓的龙王,被抓到这里来白白丢了性命。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我见那妖道对你很是恭敬,兄台的家世在这彭城中应该不简单吧?”李太平开始打探起年轻人的底细。
“在下长孙无羁,说来惭愧,家父乃是青州刺史长孙天禄,为官多年却无法救这一城百姓,属实辜负了大家的信任。”青年男子叹息道。
李太平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又释然。
哼,李二,秦叔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