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围观的民众,约莫已经有数千人的规模。
窃窃私语的声浪,嗡嗡嗡嗡,一浪接一浪。
不少人甚至攀爬到了附近的坊墙之上探头探脑的,只求先睹为快。
此时,有民团按照包丁的吩咐搬来了一张长案和两副笔架、毛笔若干。
全都放在长街正中,仍包摄提随意取用。
包丁仍是用布料裹着斩鬼骨刀,将骨刀架在两副笔架之上,稍微固定住。
接着下来,包摄提先是取出一小瓶的铜粉,然后用毛笔蘸少许粉末,轻轻弹笔杆,使粉末均匀地散落在刀柄之上。
然后再用毛笔尖轻轻拂去多余铜粉。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骨刀的刀柄之上便陆续显现出了一些杂乱的掌印、指模来!
啊!
围观者齐声惊呼!
“包大人,画师已经带到!”两位民壮带着一位中年画师,挤过人群,来到了包丁面前。
“你能将这上面的指模,拓印下来吗?”包丁无可无不可的问了一句。
画师四下看了看,嗫嚅着应了一声,便将他所需要的物品跟身边的民壮说了一遍。
须知术业有专攻。
将刀柄上的指模拓印下来,也算是一个水磨功夫,细致且耗时。
画师前后大约花了一柱香的工夫,才将刀柄的上所有掌印、指模全都拓印了在画纸之上。
包丁接着便如法炮制,在骨刀的刀身上也提取出来了好几只掌印、指模,也让画师用同样的方法拓印在了画纸之上。
届时,只需要让史时按下掌印、指模,与两张画纸上的简单比对一番,便可以知道谁是最后接触这一把骨刀之人了。
即是说,如无意外,史进至少会被判一个流徙!
据白翁据说,黑龙会桑木县分舵,几乎就是靠着史进一人支撑起来的。
其他人不过只是喽啰罢了!
只要扳倒了史进,黑龙会分舵蛇无头不行。
若是想继续做那些违法的勾当,自然就会被官府轻松侦破,一一拿下归案。
最终还桑木县一个海晏河清!
想到这里,那些围观者眼神之中纷纷变得热切了起来,不少人更是窃窃私语,频频望向县衙所在的方向。
据说,新来的镇守大人的办公场所,便是在县衙不远处!
“这两件物证要等县里的仵作来了,我再向他讨教一番,看看有没有哪个步骤出了纰漏。”包丁若无其事的说完,便将那两张画纸揣进了怀里。
孙县令站在一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包丁这个举动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县衙。
万一县衙里仍有与黑龙会勾连的官吏,一不小心之下来一场走水,将物证销毁了,那就失去了让史进认罪的一个极好的机会。
“各位父老乡亲!我会在行辕的后门上面挂一个竹篓。”包丁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那里已经是后街,黑灯瞎火的,你们要往竹篓里投些什么东西,又有谁能知道呢?”
“竹篓里面的东西,我会带去旁听县令大人对史进等人的公开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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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父老乡亲,如果公审日你们到场了,有什么关于黑龙会的罪名想补充的,也可以当场提出来!”
“我们查封的这些房契、地契、田契甚至还有卖身契,或许便会一一的物归原主!”
围观的民众听着包丁一番慷慨激昂的话,都暗自点头不已。
显然有不少人,已经心动了。
包丁说完,与孙县令附耳说了两句。
“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