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股实在是令人无法忽视的灼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扭头发出灵魂疑问:“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我又不会跑。”
琴酒随意“嗯”了一声当作回应,没说其他的话,却也没有其余的动作,看不出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见状,清水清无奈,干脆明示道:“你不累吗,要不去沙发上坐会儿?”
拥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人依靠在门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道:“很久没见到你了罢了。”
清水清一哽,想到自己之前甚至想找boss给他安排一个能暂时避开琴酒的任务避避风头,一时间莫名有些心虚。
他把嘴里的牙膏沫吐出去,喝了口水正漱嘴的时候,却听到安静地立在一旁的人突然道:
“我要搬过来。”
清水清被这猝不及防的话惊得呛到,差点把嘴里的漱口水咽下去,匆匆把水都吐出去后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才难以置信道:“不是……你刚刚说什么?你要搬哪儿去?”
琴酒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上前拍了拍还在断断续续地咳嗽的银发青年的背部,重复道:“这栋安全屋,我要搬过来。”
清水清终于顺过来气,不假思索地拒绝道:“不行!”
他的脑袋里已经开始构思该如何给出一个不牵强又合理的理由,出乎意料的是,琴酒并未追问,只是一边抬起手帮他擦掉了唇角的牙膏沫,一边冷静地吐出几个字:“我想回来住。”
“……回来?”
刚刚编好的几个理由顿时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乱码,清水清大脑宕机,他向来拒绝不了这个词——回来,一时之间甚至忽略了两人间逐渐暧昧起来的动作。
前几年曾带着少年时的黑泽阵一同生活的记忆一并涌上心头,那是一段他至今想起也会倍感怀念的时光,一个被boss强行塞过来的寡言少语的少年奇迹般地带着他走出了日本威士忌身亡的阴影,他清楚在这种局面下严词拒绝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最终仍敛着眸子低声道:
“那就回来吧。”
回来,多么让人无法拒绝的一个词。
第一次有人对他用“回来”这个词,过去他身边的出现的任何一个人,无论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仍改不了他们终究只是路过的现实。
琴酒是唯一一个,暂时的离开后,又对他说想要“回来”的人。
“好。”
琴酒低沉沙哑的应声唤回了清水清飘忽的思绪,才终于慢半拍地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琴酒抚在他唇角的手已经挪到脸颊了。
这个动作过于暧昧,看着愈发拉进的距离,清水清猛地抬起手把眼前逐渐放大的那张脸推开。
“我脸上又没有牙膏沫,你在摸什么。”
琴酒也不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清水清顿感不妙,还没来得及跑,一只杯子被随意扔在地板上,杯中的水潺潺流出的那一刻局势骤变,待他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压着手腕按在门上了。
“……”清水清头疼地挣扎了几下,但是力气一向不是他的长处,只得底气不足地警告道:“不要胡闹,快松开。”
琴酒将身下的人的手腕举过头顶用一只手死死压住,空出的另一只手掐住对方的下颌,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另一句话:“他经常来找你?”
清水清皱眉,满心想着该如何脱困,心不在焉道:“谁?”
“你领回来的新人。”
被掣肘住的银发青年面色一僵,突然回忆起清晨打开门时的情景,眼神飘忽地转到一旁,却意外看到了镜子里两人暧昧过头动作以及自己狼狈的模样,慌乱地再次转开视线,心神不宁地道:“没有吧,绿川就偶尔来问问要不要一起吃饭,他做饭还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