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心不在焉,神色却愈发地深沉,直到李神策询问第二遍,他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实。
他的想法更是让人觉得有些答非所问:“关于裴将军的事情,老大人可否说得再详细一些?困扰裴前辈的究竟是具有怪力的邪祟,还是说他只是被不可名状的怪力给缠住了?”
“此事老夫也说不清楚,还得你亲自问问他……你问这个干嘛?”李大人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年轻人,你的关注点好像跑偏了吧?
张先生稍有疑虑:“我若说出来了,老大人可千万别激动啊,可能,我是说可能啊,晚辈可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李神策声调一变,瞬间有些期待起来:“什么,你有办法?快快说来。”
“还是等晚辈见到了裴将军再说吧,老大人或许并不了解裴将军呢。”
张潮觉得自己还是要悠着点,哪怕是编出了别的理由遮掩功力吸收器,那也得尽量减少知情人。
他的思路很简单,就是用功力吸收器尝试一下,看能不能解决裴行渊的问题。
如果寄身在裴行渊身上的是一种邪祟,那么将这邪祟的道行功力吸收殆尽,它也就无法兴风作浪。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折磨裴将军的仅仅是一种具备自我意识的怪力,那么吸收掉这种奇怪的武功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虽然有思路,但是这也仅仅是一种猜想。
这玩意儿与人不同。
邪祟之所以是邪祟,就是因为其本身不具备规则和规律。
或者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看不透这种玩意儿的特性。
具体如何还得看功力吸收器靠不靠谱。
所以他不敢把话说太满。
张潮这神秘的语气直接就激起了总督大人的不满。
李神策有些无语地盯着张潮,右手不自觉地伸出食指:“你……你最好是真的有些办法,出了问题老夫可不会给你兜底。”
张先生一脸严肃地保证:“法不传六耳,老大人总得给晚辈留一些隐私吧。至于胜算,这件事或许会失败,但绝对治不死人,也不会雪上加霜。”
这一点张潮绝对可以保证。
功力吸收器就是那样。
吸得动就是吸得动,吸不动就是吸不动,绝对会出现什么中途爆炸的事故。
“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还请老大人带路。”
“我不会跟你去见他。”
“为什么?”
“问这么多干嘛,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附耳过来,老夫把他的住所告诉你。”
张潮听得一处陌生地点,将之牢记于心,而后对着李大人拱手长揖:“多谢老大人,感激不尽!”
“晚辈飘零半生,从未遇见有制台大人这般慈爱者,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与晚辈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
感谢的话还没说完,李神策的嘴里就蹦出了两个极其炸裂的字:“快滚!”
某位运笔如飞的书手心头一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他可是第一回遇见这么无耻的人,动不动就想和人结成异姓兄弟。
总督大人就是被这一招给搞麻了,这才不断让步。
张某人嘿嘿一笑,优雅而不失礼貌地退出了二堂。
离开总督衙门,张潮按照地址来到一处街巷,随便忽悠了一个小孩便寻到了裴行渊所在的民居。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宅院,似乎是二进的。
门旧漆落,整个院落的围墙已经蜕掉了墙皮,一眼就能看到密密麻麻垒砌而成的青砖面。
张潮扣响门环,不多时便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从中走出。
少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