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到底是什么郎中?”
“我方才问的可是最基本的药理,你连这都不清楚,真的是出自杏林世家?”
“我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混子!”
“不懂药理,谈何治病。我与阿弟自幼学医,勤勤苦苦十几年,制药,炼丹,完全不弱于一流的大夫!”
“尽管如此,还是救不了我爹!”
裴如槿的话不仅仅是对张潮的质疑,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宣泄。
对于徒劳无功的愤怒。
被人抓住破绽很尴尬,但是张潮不得不厚着脸皮强辩下去:
“裴姑娘,在下治病是不用药的,你父亲这病非同一般,寻常办法是起不到作用的。”
裴如槿咄咄逼人:“不用药,那你准备用什么方法?难不成你想学武道宗师传功治病?”
张潮顾左右而言其他,只保证自己一定有办法医治。
他的糟糕表现也引起了裴如秀的怀疑。
这位小少年涉世不深,但也从张潮的表现中嗅到了浓浓的不靠谱。
“张相公,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究竟会不会治病啊!”
“秀儿你还问这些作甚?!”
“我早就说了这家伙是骗子,他是李神策派来的,必然没安好心!”
“是你们一直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醒醒,都醒醒!”
质疑声讨伐声渐重,裴行渊不得不替张潮解围。
他使劲地给女儿递了个眼神,有气无力地训斥道:“你才吃了几部医书就如此目中无人!天下能人异士不知凡几,幽异之事就要用非常手段!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不能代表小张相公!”
“爹,你是病糊涂了吧!你要是不想活,就让这小子折腾!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你竟然深信不疑!”裴如槿对着自家爹爹怒骂几句,而后便赌气似地看向张潮,“你这狂生,竟然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你不是想试手么,好,我现在就把我爹交给你治疗,若治得好,算你能耐!”
“若治不好,就请留在我裴家,好好侍奉我爹,十年不得离开!”
“怎么样,敢不敢应下这个差事?”
她说这话就是想让人知难而退。
既然劝不动老爹,那就赶走前来忽悠的人。
任何人听到这个十年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对方只要是不想当牛做马,就不会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
然而,她低估了张潮的决心,也完全不知道后者的处境。
为了给白马县搬救兵,他张明善别无选择。
“你说的这些我全部答应。”
“什么,你答应…行,这是你自找的。”
短暂的吃惊之后,裴如槿有些怀疑地看着张潮:“既然你答应了,就请留下字据吧。你们这些读书人如果不要脸,谁也奈何不了你们,以防万一,还是现在给我立下凭证。”
张潮想都不想就再次答应下来,极为爽利地留下笔墨,签字画押。
弄完这些繁琐的条件,他马上就对姐弟二人下了逐客令:“你所要求的都已经完成了,现在我要开始解决问题了。治疗过程中我和裴将军不能受到任何的干扰,现在请二位先出去等着。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能进来。”
“随你的便。”裴如槿冷哼一声,拉着弟弟走出正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裴行渊冲着张潮尴尬地笑笑,眼中满是苦涩:“小女顽劣,还请张相公不要计较。”
“这两个孩子,我亏欠他们太多,从来都是他们训我,裴某是没有底气和他们吵架的。”
张潮浑不在意:“无妨,在下也不是鸡肠鼠肚之辈。”
确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