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间。我们到不了天堂，或许人间也不错，但我们大家似乎不知道，地府其实是很残暴的，我们不能把人送去地府受罪。这是医生的职责，但是医生阻止不了人不死，所以我们应该去改造地府，这才是最伟大的事业。”
于林惊讶张敬修把这么机密的事说出来了，但更惊讶的是，副院长并不听他的话。
只见他笑道：“张医生，你这种学精神医学的，恍恍惚惚，想的确实跟我们不一样。我崇尚思想自由，也不会说你不对。你要走，本不该留你。但是，我是个比较现实的人，我的车，你怎么赔？”
张敬修一怔，没想到他居然拿这件事来为难人。
于林也不知所措，他甚至想起了回家卖房子还钱。
副院长见终于把张敬修说哑了，终于吹响的胜利的号角：“回去上班吧，不要再想辞职这件事，如果累了，我可以批你假期。”
看向于林：“你也一样。”
副院长这才在于林与张敬修的辞职书上签上：“不同意！”然后扔到了张敬修手上。
张敬修快步地走出办公室，于林刚出社会，比较尊敬领导一点，跟副主任打了招呼，才追了出去。
二人走到楼梯口，张敬修瞧了于林一眼，眉头一蹙：“你怎么一脸晦气颜色？”
于林只是感到脑袋昏沉，并不觉得自己晦气，便道：“有吗？估计是没睡好。”刚说完，一脚踏空，从楼梯滚了下去。
张敬修忙下去将他扶起：“你不对劲。”
一般人这样滚下楼梯，摔得肯定不好看，但是这个时候的于林一点事都没有，他一跃而起，道：“我回去把这件衣服换了，这是吴主任的衣服，肯定是穿了他的衣服才变倒霉的，这个人，现在已经不是人啦。”
张敬修凝思半晌，道：“吴主任怎么了？”
于林便把吴一得的所有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张敬修听了担忧道：“他们已经不择手段了，我们也不能拖延下去了，我回去想一下，副院长这边，辞职不辞职的就不管他了，他也有他的苦衷。”
于林越来越觉得这医院不简单，便问：“他有什么苦衷？他为了他的苦衷，就不管我们的苦衷？”
“以后慢慢跟你说，回去吧，把衣服换了。”张敬修把辞职书撕了，眼含笑意道：“我实话实说，你穿吴主任这衣服，有些辣眼睛。”
……
于林回到公寓，洗了个澡，把吴一得的衣服换下来。想了一下，放洗衣机里洗了，所谓有借有还，等上班时还回去。
噫，有这种事，于林把脏衣服放到洗衣机的时候——他家的洗衣机是那种直筒的洗衣机——不知怎的突然头重脚轻，居然整个人翻了进去。
翻进去倒也算了，爬出来就行。
没想到洗衣机盖子盖了下来，盖下来倒也算了，顶出来就行了。
恐怖的是，洗衣机自启了启动键，洗衣机加水转了起来。
于林一脑袋的问号无处发问，他在洗衣机里面跟着衣服搅动几下，觉得还能接受，毕竟比起自己洗澡，洗衣机洗得比他干净多了。
就是有些头晕，有点受不了，想吐。
于是大咤一声，破机而出，洗衣机跟爆炸一样四分五裂，水溅衣服飞。
于林看着这支离破碎的洗衣机，非常苦恼，以后洗衣服要手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