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房子之后人失踪的例子,从古至今也有很多,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建文帝朱允文。
《明史》中就说:“宫中火起,帝不知所终。”
至于朱允文哪去了,后人有很多猜测,这个就不管他了。
而于林、张敬修、吴桐三人在火灾中失踪之后,空空大和尚等人连猜都猜不出他们去哪了。
谜题不大,谜底却很大。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确实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空空大和尚等人蹲在烧毁的木楼前,在灰烬中扒拉。
他们希望能扒拉出一些线索,以便在这些线索中猜测出于林三人的生死。
掷杯禅师脱俗的很,当然不去干这种爬灰的事,他坐在崖边打坐,山风吹动了他的僧袍,他像一个出世的隐者。
他缓缓说道:“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既然人不知所踪,那就不知所踪,生死等闲事尔,非要把他们的生死探究出生死来,乃执念也。”
空空大和尚本来就不待见掷杯禅师,这时说他是执念,就相当于否定他的修为,非常不爽地道:“既然生就是死,死就是生,那你怎么不去死?”
掷杯禅师看了一眼栖霞师太,眼神极尽温柔,然后眼神一变,看向空空大和尚道:“我死了,可就便宜你了。”
魏无极觑见他们看栖霞师太的眼神,摇头道:“你们也是得道的高僧,怎么还走不出去这俗世的情关?”
空空大和尚叹了口气,看向栖霞师太。
掷杯禅师也叹了口气,看向栖霞师太。
两人居然异口同声道:“你不懂。”
他们在木楼的灰烬中一无所获,又想找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种不合理的现象,但是合理的理由向来是解释不了这种不合理的现象的。
他们苦闷地看着面前化为灰烬的木楼,这时太阳已经挂到了天心的位置,是正午的时候了,他们也没了栖身的地方。
栖霞师太道:“走吧,就当他们死了。”
正在入定的掷杯禅师一跃而起,就要过去搀扶栖霞师太下山,一旁的凝思了大半天的黄伯突然道:“我知道了,他们没死。”
众人一齐扭头看向黄伯,眼里放出了光。
空空大和尚道:“他们既然没死,那他们去哪里了?”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串骡铃声,这骡铃声,不是远来的声响,而是远去的响声。
于是二五一十只眼睛往山道上望去,这不看则已,一看他们有佛心的乱佛心,有道心的乱道心。
只见于林挥着鞭子,赶着骡子,张敬修和吴桐一同坐着车子,向他们招手say good bye,一步一颤地山下走去。
于林道:“这骡车啥都好,就是避震不行。”
空空大和尚一行人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本该被烧死的于林、张敬修与吴桐是怎么从失火的木楼悄无声息地逃出去的。
逃出去倒也罢了,居然还坐上了骡车,这就让他们的老脸挺好看的,一阵红一阵绿,比山里的红花绿草精彩多了。
黄伯沉着气,他发现骡车不见的时候,就知道于林三人没死,就知道他们坐着骡车跑了。
那骡子可是黄伯的老伙计,他打了个呼哨,那头骡子耳朵一竖,就调转头,往山上跑来,这老伙计也是念旧的。
于林急了,怎么赶它,抽它,都扭转不了它上山的性子。
常听人说驴脾气执拗,现在他知道,骡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须臾,这骡车又回到了山上,停在了一堆废墟前。
黄伯拍了拍骡子的脖子,从口袋拿出一根胡萝卜给它,原来这骡子,有奶才是娘。
于林不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