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瞧也不瞧他一眼,一双清水眸子只遥遥望着唐宁之前离开的方向,良久,才道:“这就出发吧,太岁灵柩也该到了。”
……
唐宁提了君尚,一路飞驰,在众军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夺了两匹军用龙马,只一路往北狂奔。
日近正午时,君尚那被自己牢牢困住的经络终于缓缓舒展开来,自己上了一匹龙马,与唐宁同行。
“看来慢慢养伤是不成了,今日一战,经脉真气翻滚倒是更厉害了些。”唐宁叹了一声道,“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他原本打算好好在硕阳城养好伤,便及动身前往祁水轩辕部盗取起死回生之术,如今看来,只怕还得耽误些功夫。
君尚仰头看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道:“自然是先回金州,父亲的状况已经经不起耽搁了。”
唐宁点了点头,笑道:“你当初出来,就是为了给你父亲寻找救治之法?”
君尚摇了摇头道:“算是有这个缘故,却不全是。当初连金州诸长老都毫无办法,我又能寻到什么办法?出来,不过是想要游历天下,将来若父亲……父亲不幸,那我起码得有能力承担起家族重任,不让父亲失望。”
说着,他微微一笑,瞧着唐宁的眼神满是感激,道:“却不知缘分有定,竟让我遇见唐兄,唐兄大恩,君尚没齿难忘。”
唐宁摆了摆手,道:“你早已经谢过啦,何况既然和我称兄道弟,这些便是我该做的。只是不知救活你父亲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君尚道:“父亲若不能得救,我自然须得留在金州,守护家族,可如今父亲有救,若一切顺利,待得父亲好转,我自再出来游历天下。”
唐宁点了点头,笑道:“也是,逍遥自在,自比权贵富庶来得更令人舒爽,我估摸着你是躲不开权贵富庶啦,能乘着年轻出来游历一番,也是好事。”
君尚笑道:“唐兄心胸广阔,我自是不及的,只是这许多年的阅历,倒让我觉得从前生活的地方原来是那么小,天下五州四海八荒,处处宽广无垠,还未完全走过,怎能就此困在金州?倒不知唐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此番来中州,可是有什么缘故?需要我帮忙么?”
唐宁摇了摇头,笑道:“哪有什么缘故,不过是顺道途经。我么,孤魂野鬼一个,一般的游历天下,又能有什么打算?”
他不愿和君尚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怕君尚这一根筋认死理、又耿直义气的性子,听了自己的目的,必要和自己前去龙潭一探,舍了性命不说,还耽误他救治父亲的大事,平白让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君尚正色道:“唐兄若将来一日累了,亦或者惹上什么麻烦,倒可以去金州走一走,白帝城中,我君家、白家也都算有些分量。”
之前在宣汉山,唐宁便曾听他自称“白君尚”,只道他是金州皇族白家子弟,倒也没觉得什么,此时听他言语,不禁好奇笑道:“你这小子到底算是白家的,还是君家的?”
君尚脸色古怪,摇了摇头,道:“这却不是有意隐瞒唐兄,实在是家中……丑事,不便言说。唐兄只需知道,我既是君家,也是白家就行。”
唐宁倒也浑不在意,走了半晌,眼前岔路一条,一个往西,一个往北。
唐宁勒马驻足,道:“到了分别的时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