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闻言,心中大为惊诧,且不说这老头儿直呼轩辕圣皇的名字,单是这块令牌,只怕也非同小可。
虽然他不曾听闻什么圣皇令,不过想来必是中州一等一的权利象征,他心中微微一宽,暗想:若这宝物能让中州群雄慑服,自己想要做什么岂非轻而易举……
老者却似乎看透他心思,嘿然笑道:“小兄弟若是以为有此令牌,便能号令中州群雄无往不利,嘿嘿,那你可想错啦。”
他顿了顿,道:“这令牌消失已久,丘山肯认这块令牌的人也不知还有多少,更何况如今丘山乱成一团,便是圣皇亲来,也难以一言平定乱象,何况单凭一块令牌?这不过是给你减小些阻力罢了,到了圣女峰,一切还得凭你自己才是。”
唐宁心中微微失望,又是茫然不解,皱眉道:“前辈修为高深,又持有这等令牌,加之身份想来定然不低,只要出手,群雄定然慑服,想来救出两位世子也自不在话下,何不亲自一去?由小子前去,若是误了大事……”
老者脸上笑意微敛,摇头轻叹一声,道:“老头子二十年前已经是个死人啦,也发过誓,不会再出这南矶山一步,只是……
哎,你去了圣女峰,自会知晓一切,也不用多问啦,这就去吧。”
唐宁还要再说什么,却陡觉一股气浪汹涌而来。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就要出手抵挡,只是那气浪狂猛迅疾,未及他抬手,便是“轰”的一声,气浪汹涌砸在身上,他全身登时一震,麻痹飞起,立时从那金刚塔墙壁小孔飞了出去。
身在百丈高空,他心下惊愕,那气浪却如影随形,并不消散,只抬着他继续飘飞,直到稳稳落在地上。
明月高悬,金刚塔四周寂静无声,放眼数里,竟仍是空无一人。
唐宁抬头,那唤作“归海楼”的金刚塔高耸如云,直要破天一般,塔顶漫天火焰,相隔百余丈,仍能看得清晰,只是他竟不知自己之前是在第几层。
他心中这才明白,为何今夜,如此重地竟毫不设防,嘿,金刚塔有那等人物,便是能硬抗十万大军的君御来了,只怕也定然铩羽而归,又何须其他护卫。
他心中暗想: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有此修为……
不由满怀苦涩,瞧了那塔最后一眼,转身朝着圣女峰方向奔去。
……
圣女峰乃是丘山三大圣峰之一,位于南矶山脉之南,乃是藏经阁、三位宫主之一的观应苔居所、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宝地聚集之地。
唐宁自不全然知晓这些,只知道自己出来时,并未看见一人和自己同向朝南,又听钟岳说过,这地方清静冷情,寻常少有人来。
可这前后不过两三个时辰,圣女峰便是火光耀天,喧闹无比,也不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唐宁自金刚塔出来,沿着山脊朝北疾驰,不多时,便能看见远处山峰火光蔓蔓、人群众多,呼和连天,再看片刻,才陡然明白,原是竟是大军交战!
只见各色凶禽猛兽飞天遁地,各展神威,诸军或凝结成阵,或独身左右冲杀,刀光纵横、阵图四起,喊杀震天。
这不知分作几方的大军合起来竟不下数万,竭力争斗之中,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性命陨落,鲜血狂喷汇聚,竟蜿蜒成溪,顺着山峰峭壁流淌而下,染红一片土地。
唐宁这一世只见过两次如此大军,一次乃是雷神部诸军围困东皇山、另一次则是邢清清率军迎接太岁,后与君御交手。
可那两次都是以一人、一山力抗大军,所见也都是以个人、阵图高绝手段与大军阵型相抗,今日眼前,却着实是乃是两方大军对垒。
还未到山脚,布鞋竟已被半山腰流淌下来的鲜血浸染湿透,四周也尽是断臂断头的尸首,可见大军乃是自山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