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月倒悬,夜沉如墨,悠云阁外剑气纵横,风暴肆虐。
君南山一剑逼退龙应台,哈哈一笑,剑锋不停,脚下真气席卷,登时冲天而起,煌煌声音传来道:“这一式,名为曜日!”
漫天席地又是灵气倒悬汹涌,比之之前却似更可怕三分,且更是精纯。
灵气太过凝结,竟似道道透明匹练纵横交汇,便连空中双月光华,透过那灵气匹练,也显得朦朦胧胧。
龙应台脸上诧异收敛,仰头瞧着君南山笑道:“金州果然专出各种无上剑术,这独孤七剑,倒是让老朽大开眼界。”
随即脸色一沉,道:“只是若南山君想要凭此剑术搅乱丘山,只怕还差得远了。”
他话音一落,袖袍一挥,一杆六尺长刀陡然跃入手心。
那长刀浑身鲜红,有如染血,其上雕刻的也不知是什么凶兽怪鸟,寸寸都透着血腥冷冽。
“楠拭刀?”君南山笑道,“倒是忘了,君某当年还在襁褓吃奶的时候,龙长老便已凭这柄杀人百万的楠拭刀威震中州、号称人屠啦。君某有幸,竟还能瞧见。”
龙应台听得此话,脸色有些古怪,随即冷冷笑道:“是楠拭刀有幸,今日竟能沾染大荒第一天骄的血。”
“哦?那君某倒更要瞧瞧啦。”君南山哈哈笑道,手中长剑横空挥舞,空中灵气疯狂凝结。
从唐宁的位置抬头望去,只瞧着漫天都是凝结几乎实质的灵气折射月光的莹白,美轮美奂之间,又透着股摄人心魄的威压。
龙应台知晓他剑招厉害,不敢等他蓄力完全,双足重重一顿,竟凌空踏步,飞速朝君南山冲去,手中六尺血红长刀红芒隐隐,戾气滔天。
眼见交手便在千钧一发,众人却陡然听见南面山下滚滚蹄声之中,遥遥传来急声大喝:“三世子令,诸位住手,不可伤人。”
龙应台、君南山二人都是微微一怔,合着众人目光齐齐望去。
只见南面山峰边缘,数百金盔黑甲骑兵拥簇着一名少年飞奔而来,月光之下,少年面容皙白,身材削瘦,眉宇之间却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贵气。
唐宁暗道:“终于来了!”
那少年纵马从铁骑中跃出,奔到近前,下马朝着龙应台微微颔首,旋即朝着君南山躬身行礼道:“舅舅。”
君南山缓缓落地,长剑背负,哈哈一笑道:“没曾想几年不见,我家承野竟已然如此风流倜傥,有我君家英俊之姿,有我君家英俊之姿。”
众黄衣人皆是暗暗嫌唾,轩辕承野没有那么厚脸皮,不禁脸泛晕红,尴尬道:“舅舅说笑啦。”
君南山笑道:“你小子怎的不去神殿,却来此凑热闹?莫非担心舅舅保护不得你母亲?”
轩辕承野道:“不敢,舅舅功力通神,自然无人可以接近母亲一分,只是听闻大长老亲临此地,做儿子的若是不来,倒落了个不孝的罪名。”
君南山深深瞧了他一眼,知晓他是听闻龙应台来此,担心自己应付不了,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笑意,道:“轩辕神殿只怕此刻正在择选圣位继承人,你此刻离开,圣旨一下,这天大的好处可就没你的份啦。”
轩辕承野咧嘴一笑,道:“母亲向来不喜权力纷争,且不说父皇尚在,圣位说不得‘继承’二字,就是父皇当真有一日……不幸,这照看中州亿万百姓的重担,承野也是托不起的,神殿倒也无需我在。”
他这话并未压低声音,左右前后众人尽皆听得清楚,便是龙应台也不仅脸色微微一变。
君南山瞧了轩辕承野半晌,哈哈笑道:“果然不愧我君家男儿,不错,不错,区区圣位,何必看在眼里?男儿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该当与天争雄,俗世权贵,不过一时而已。”
轩辕承野抿嘴苦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