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忧色,摇头道:“不是阵法的气息,更像是……本源真灵。”
“本源真灵?那不是晋升神级修为才能窥探一二么?”荀安愕然,“唐小兄弟年纪轻轻,且修为虽强,却不至于……不至于就能感悟天道吧?”
四人闻言,都是默然。
是啊,古往今来,修行人中天赋绝顶的不在少数,其中更有许多名耀万世的恐怖存在。
可唐宁分明不过二十左右年纪,即便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一日千里的修行,也不至于……就能悟道封神?
可周围灵气波动却越发强烈,起初不过是周遭百余丈的灵气波动,到得后来,灵气波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动静也越来越大。
林中无风,树木花草却莫名的微微摆动,极负韵律,星空、大地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淡薄轻纱,瞧不真切。
荀安瞧了那黑白圆图许久,身子猛的一震,喃喃道:“合道不语天命、修行莫取真灵、古来三万岁月,法源阴阳正形,不道天苍地老,唯我気脉通阙,待得神降天覆时,自有太极初成……”
钟芝雅皱眉道:“你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荀安却仿若魔怔,忽而全身一震,面色又是狂喜,又是恐惧,又是惊愕,又是踌躇,满脸颜色,竟复杂得辨不出真形。
“这是天道正图,这是天道正图,巫神教的天书正图!他是巫神教真传!”
说着,荀安竟噗通跪倒,嘴角仍自喃喃道:“是了,是了,大祭司言行录中有过记载,融黑白阴阳之法身,便是天下真正的修行正道……当年巫神教河鼓大祭司不过摸到门槛,便能与那代东皇平分秋色,独立我南疆千载。唐小兄弟,他……他竟然修行的是南疆巫神教秘法!”
此话一出,三女都是脸色微变。
再看向唐宁身下、水潭之中浸润转动的黑白图形,竟都是神色复杂已极。
巫神教……不,如今已经没有巫神教了,只有巫族,而当年巫神教的覆灭……几乎是所有南疆人一起的“功劳”。
如今巫神教真传弟子现世,他是来找谁寻仇?又是要做什么?巫神教还有残留,那残留的人又在哪里?
隐隐一柄冰寒利刃滑落在涛羽月希手心。
“月希姐姐,你做什么?”钟芝雅伸手捏住涛羽月希握刃的手臂。
涛羽月希神色冰冷,看向钟芝雅道:“巫神教……当年是神话,如今,却是南疆之灾,这小子……不能留。”
闵月脸色微变,退后两步,拦在唐宁身前。
“两位妹子,你们让开,我族中早有箴言,巫神教血脉重现之日,便是南疆覆灭之时……我们,留不得他。将来孟姐姐要怪罪,让她怪罪我好了。”
话音才落,忽然白衣一抖,那冰寒利刃立时激射而出,直击唐宁脖颈。
然而待得利刃抵在唐宁喉头三四寸处,却忽然像是定住,再无寸进。
涛羽月希看向闵月,只见他手中一颗莹白玉石缓缓转动,白芒微动。
“妹子,此人留不得,你救他,是要毁了南疆?”涛羽月希秀眉皱得厉害,清脆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沉郁。
闵月低了低头,再抬头时,一双清亮的眼睛里尽是毅然:“他不可能是巫神教血脉,否则孟姐姐不会与他……与他定情,我不准你伤他。”
“你……”涛羽月希微怒,“我们虽然背弃阴天正,却终究是佘谷教的人,当日入教,我们都是在大月神面前立过血咒的,你忘了吗?”
“或许,我们该等唐公子醒了,好好问他一问。”钟芝雅忽然轻声道。
“钟妹妹,你怎么也糊涂了?”涛羽月希更是急怒,“巫神教的人传闻个个诡秘莫测,手段无穷,等他醒了,我们都内伤未愈,如何制得住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