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如雪、夜色迷离,却都被一间石屋,一方蜡烛给笼罩泯灭。
也许是瞧着那蜡烛碍事,唐宁屈指一弹,屋外的黑暗登时侵入屋内。
除了唐宁,孟轲不曾与男子过分亲近,以前在迷离谷,她也多次与唐宁同睡一张石床。
只是今天她却觉得有些异样,她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有些燥热、又十分舒服,唐宁在她背后,手掌搭在她腰身上,掌心的温度似乎过分滚烫了些。
“你在发热?”孟轲忽然开口道。
唐宁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多好的夜晚,莫要说话。”
孟轲听着,却觉得古怪,倒不是这话多古怪,而是唐宁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她弄不明白这变故代表这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此时唐宁心头正有一只猛兽在横冲直撞,想要冲破牢笼……
忽然,她只听背后唐宁轻轻呼了口气,像是强抑的某种情绪突破极限,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掌忽然上移。
她没来由的心中一紧,伸手按住唐宁手掌,又以一种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心情说了句:“我……我们睡觉。”
“我们已经在睡觉了。”唐宁道,声音更加沙哑了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轲说着,忽然“啊”了一声,虽然明知这黑夜之间,且背对着唐宁,他绝瞧不见自己神情,孟轲却仍是陡然闭眼,身子僵硬得可怕。
唐宁却只觉销魂蚀骨,概莫如是。
他并非没经验的小白,不过今夜,他却觉得自己仿佛第一次与女子亲近,心头紧张、火热,并不比孟轲少上半分。
夜色寂静,唯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我们……睡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轲再次开口,声音竟也多了一丝颤抖。
唐宁感受到了她胸口的剧烈起伏,嗅着她身上沁人体香,心中猛兽更是肆虐宛如滔天凶物。
“我……我师父不让……”孟轲又道,话却只说了半句。
唐宁身子微微一僵,仿佛从头到脚被一蓬冷水浇了个透。
沉默良久,他问道:“如果你师父答应了,你呢?”
孟轲翻了个身,借着透窗而入的淡淡星光,瞧着他那双冰冷星光也掩不住的炽热瞳孔,柔声道:“我自然本该是你的,你要如何,我……我又岂会不愿意?”
“哎……”唐宁长长一叹,道:“若是亲一下,总不用请示你师父吧?”
孟轲默了半晌,迟疑道:“先前你便已经亲过啦,师父她……”
只是后边半句被堵在了嘴里……
于唐宁而言,这自是他自来到大荒到现在,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
唐宁醒来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说来古怪,他昨夜除了抱着孟轲空睡一夜、其间不过多了些时间过长的吻戏便再无其他,他却累得宛如一只老狗。
床上没有孟轲,也不知是何时离开的——这便又是一个未解之谜,明明他如今念力超群,即便熟睡之时,身旁蚊子虫蚁的动静仍能清晰记得,他却不记得孟轲是何时离开的。
只能说,当那头猛兽被放出来,却又被强行关回去,这其中艰辛,非亲历者不能知晓,特别是当那女子美貌身量都是大荒绝顶的时候。
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发髻,又套上袍子鞋物,出了石屋,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呼和之声。
唐宁左右瞧了瞧,不见孟轲,想到她毕竟是如今岐山关最高长官,自有许多事情要忙,不像自己一个闲人。
只是转念又坏坏想到,她被自己胡闹了大半个晚上,也不知道是否同自己一般的疲累……
旁边刚好一个胖胖的军士经过,唐宁拍了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