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唐宁要走,也许再不会来,颜小如哭闹不止。
那女人却哪里会惯着孩子,只伸手一抚她后脑,小丫头便瘫软在地。
唐宁取了挂在小丫头腰间的乾坤囊,却对她脖颈上的墨玉珏没瞧一眼,出门时,想了想,又回头留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在她身边。
珠子是修行界很常见的留影珠,一般用于符篆或者神通的保存。
只是这颗留影珠里却没有这些东西,只保存了一本厚厚的“书”,书中没什么神通秘法,只有无数故事。
这是唐宁数年来闲来无事一桩桩回忆前世故事而记下的,或许是想在自己彻底忘了那个世界之前,多留些印记,所以持之以恒,如今已有三千来卷。
珠子本打算以后送给**遇见的那月凝丫头的,只是几番寻找无果,他已对那天生灵韵的女孩儿是否还活着不报太大希望,留给这女孩儿,只权当稍解心中歉疚。
下了楼,他站在小院门口,脚下匍匐着那六腿牛头异兽,它没睁眼,却和唐宁一般都是仰头望着二楼,一人一兽久久没有动弹。
大汉看了看天色,道:“她性情冷淡得很,不会出来送的。”
唐宁笑道:“前辈说笑了,如果青云前辈也叫性情冷淡,那普天之下,只怕也没几个热心肠的人了。”
说完,率先迈步下山,大汉摸着胡子,似笑非笑瞧了瞧二楼,这才转身跟了上去。
下山的路上,唐宁一直神游物外,一言不发,脸色也说不出是喜是悲,幼兽跌跌撞撞跟随,竟能无目而视,不见分毫磕绊,只绕着唐宁前后奔行。
大汉望着这一人一兽良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问问我们这些家伙带你四处闲逛,是想做些什么?”
唐宁摇了摇头:“这又何须问呢?想必诸位前辈都是东皇山旧故,不是长老就是客卿之列,唐宁有幸窃据东皇太子大位,诸位前辈相助,无非是想小子早些成才,能重树东皇山大旗。”
大汉一愣,哈哈笑道:“虽然不全对,但**不离十,你倒聪明。”
唐宁轻笑道:“倒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大汉摆了摆手:“说什么尊姓大名,我熊家只有我兄弟二人,我排行老二,人称熊二便是。”
唐宁一愕,迟疑道:“那……前辈兄长,岂非叫做……熊大?”
熊二一笑:“殿下果然聪明过人,不错,大兄正是熊大,在这北凉山地界,我兄弟二人也稍有些薄名,殿下若遇上麻烦,大可报我兄弟二人名头。”
唐宁讶然失笑,只拱手道:“失敬失敬!”
又道:“前辈方才说我猜测**不离十,却不知剩下的一二又是什么?”
熊二笑道:“自然是考较。”
唐宁眉头微皱:“考较?”
熊二道:“你不要误会,并非因为东皇山遭逢大难,所以有考较一说,而是这东皇太子继位,历来都有这个关节。”
唐宁点了点头。
熊二又道:“原本这考较分作五层,长老会天、地、君、亲四部各有一门考核,天者考玄术、地者考品行、君者考捭阖军阵等杂学、亲者考继往开来之底蕴,此四考,缺一不可。”
唐宁一愣,东皇山长老会分天地君亲四部分,他之前就听说过,只是此时才隐约知道四部何以划分、各司何职。
“那不知最后一考又是什么?”
熊二摇头道:“那不是最后一考,那是最前一考。便是太上长老所在的倪云台开窍濯拔之术,若不能通过濯拔,非但没了后续考核,便连亲传弟子的名分也没了,更要废去一身修为、满脑记忆,可谓歹毒得很。
不过历任东皇都是何等人物,便是当初任太子之时,也都是人中翘楚,倒不曾听说有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