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休息的第三天,夏荷就听见里正和一帮村里的老汉在那偷着讨论。
“糟了,这两天能找到的水越来越少了。原本的那处溪流已经断流了,咱们要是再不往前走的话,恐怕就要找不到水了。”
里正蹙眉道:“那就让大家都节省一些,水都留着做饭用,尤其是告诉那些女人,别成天梳洗了。”
夏荷的空间里是有水的,好几大缸呢。可是这儿毕竟有这么多人,她也无能为力了。
吃过早饭后,找不到水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今儿大家全都分散着出去找水,不能往回走,也不能朝前走,只能往两侧走。至少三人一帮,可别走丢了。”
人群顿时就乱了,毕竟水的重要性谁都知道。如今连续几天都是高温,土地都晒得有些干裂了。之前下大雨存的水,也都顺着裂缝渗了下去。
村里有个老头是给人打井的,他最擅长找水脉,然而如今他也是愁眉不展,大家就更加紧张了。
这时候就听见有妇人责备孩子的声音:“王金宝,你这败家孩子,居然用羊奶洗脸。”
“里正都说了不让乱用水,那我不能用水还不能用奶么?”
然后他的耳朵就被他娘给揪住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还不老实,嚷道:“我要去告诉奶,我让奶休了你这臭婆娘。”
夏荷无语地看着那对奇葩母子,心说幸亏自己没穿到那样的家庭,不然岂不是更糟?
赵婆子数着自家的水囊,然后对自家儿子们说:“得亏你们每次出去打猎都带水回来,要不然估计这会儿咱们都没喝的了。”
她说完就去拿早上做饭用光的那个水囊,寻思着让儿子们带着出去找水用。结果她刚将水囊拿在手里,顿时感觉掌心一沉。
不对劲儿,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家里一共有二十个水囊,十个是满的,今早又用了两个,现在咋二十个水囊全都是满的了呢?
“嘿,奇了怪了。”赵婆子一边儿震惊,还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小外孙女。
夏荷朝着她眨了眨眼睛,这是两人的暗号,意思就是不要声张,这事儿跟我有关。
赵婆子神秘兮兮地凑到夏荷身边,低声问:“又是河神帮的忙?”
夏荷果断甩锅给河神说:“嗯,就是方才趁着咱们都不在这边的时候,河神就帮忙把水都给补充回来了。不过咱们也别太夸张,尽量省着点儿用,毕竟总惊动河神帮忙,我怕会折寿。”
一听说可能会折寿,赵婆子顿时就不干了。
“不行不行,咱们宁可少喝水,大不了就跟其他村民们一样,也不能让你折寿。”
夏荷蹙眉,心说自己的这个借口找得貌似不大好。
于是赶忙又说:“没关系啦,河神跟我的关系好着呢,轻易不会生气的啦。”
赵婆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长出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娘啊,这咋这么多蝗虫呢?”大舅母郁闷地问。
夏荷一看,可不是咋地,正有一大波蝗虫朝着这边儿飞来。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所过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
“不是吧,逃荒缺水再遇到蝗虫,天呐,这可咋办?”
“赶紧都把水藏起来,尽量将头给蒙上,希望它们能很快飞过去。”
然而事情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乐观,因为那群蝗虫在啃光了上一个山头之后,又集体朝着这片山头降落。
到处都是“啪嗒啪嗒”的声音,那是蝗虫们落在草叶上发出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这,这也太可怕了,估计今年的庄稼也都得被祸害光。”里正咬着泛白的嘴唇道。
老庄稼把式,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