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买足了东西,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里正提前就将半个城的牛车都给定下来了,他自然是没有那个力度的,可架不住暗处有人帮忙呀。
“大家把东西都搬到车上去,当然了,牛车钱得你们自己出。这是人家给我面子,要不然你们就得自己搬东西了。大家都尽量快点儿,那牛车到了时辰就走,不等人的。”
夏荷一行人也都上了车,一行由牛车组成的壮观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着东郊而去。
恰好又遇见了那张秀才母子,他们今天刚从衙门办理好户籍,也正好准备搬家呢。
“咦,那不是胖丫她们村子的人么?”张秀才蹙眉道。
“真是晦气,让车夫绕路走。”张夫人道。
好在他们被分配在了西郊,跟夏荷一行人正好是相反的方向,毕竟张秀才拿到的黄色旗子是不配居住在东郊的。
马车这么一别扭,刚好与一辆牛车剐蹭在了一起。
“起开起开,你一个黄旗的竟敢挡红旗的路,别以为用得起马车就很了不起。”
张秀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他可是年少成名,从小就有神童的美誉。平时都是在人们的尊敬和爱护中长大的,今儿居然被一个赶牛车的泥腿子给鄙视了!
而更让他来气的是,那辆车上坐着的赫然是胖丫母女!
他气得脸都红了,而夏荷却懒得搭理他,吩咐赶车的老汉说:“麻烦您快点儿追上前面的牛车,不然我可记不住路呢。”
那老牛在经过张秀才的马车身边的时候,竟然挑衅似的,对着张秀才的方向一扭屁股,然后放了一个嘎嘎响的青草味儿臭屁!
张夫人顿时就生气了,怒道:“阿文,别理会那种小畜生。”
夏荷听出了她意有所指,于是就笑呵呵地也说了句:“老畜生骂谁?”
“老畜生骂你!”
片刻之后,周围顿时传来了一阵哄笑。老牛迈着稳健的步伐,得意地走了,任由那张家母子被气得脸色铁青。
下洼村的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大部分人都是头一次来,因此大家都显得格外亢奋。
里正一声令下,他们就自己结算了车钱,而后喜滋滋地拎着自家的东西跟着家中管事儿的人往里走。
村口那里已经有官府的人临时给挂了一个木牌子,上头写的也是下洼村,这是里正要求的。毕竟这时候也没有专利一说,恐怕在其他地方还有几十、上百个下洼村呢。
由于夏荷家住在村子中央,因此她就让人将牛车给赶到了自家的房场处。
她家雇的牛车最多,毕竟除了她买的那些东西之外,她还将空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也都给拿了出来。这样一来,就装满了十几辆车。
刚卸完车上的东西,就有一妇人急匆匆地跑了来。
她对其中一名赶车的汉子说道:“当家的不好啦,咱的小孙子跟人爬树,从树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断了。医馆那边儿说至少得需要二十多两银子呢,你看可咋办?”
那汉子闻言,顿时一咬牙,双眼含泪地过去摸了摸自家黄牛的脑袋说:“老伙计,对不住你了,为了我孙子,我只能将你变卖了。”
而后他就朝着身后经过的村民们抱拳拱手道:“诸位,你们谁家要买牛车呀?我便宜卖,只要二十五两银子,连牛带车我全送。这牛正是壮年,力气大着咧。这车也是刚用不到半年的新车,正常价要四十两呢。”
闻言,顿时有不少人都心动了,这绝对是捡漏哇!可他们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就是兜里没钱。
夏荷刚好就在附近,与王氏对视了一眼,她便将一包银子塞给了王氏。
王氏数了数,竟然有三十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