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靠着水边,挨着宾馆的是几家卖皮鞋的商铺,夹杂着一家卖菜刀剪刀之类的五金店。其间还有一家早餐店,很多家长带着穿校服的孩子在里面吃东西。
虽然来之前觉得找到董矿长是胸有成竹的事,但是,下了火车,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难免心里没底。
好吧,既然王局告诉那个春英的摊位,就去找她吧,王局把她推荐给自己,看来她一定是知道一些关于董矿长的事情。
在冷冽的穿堂风中,我努力想像春英的形象:齐额的刘海,明亮的眼睛,修长的身材。这是王局向我描述的她的样子。
时间还早,这里的商铺卷帘门才刚打开,店主们有的在洒扫,有的凑在一起讲八卦新闻,还有的凑在一起打牌。
我对西柳港的历史是熟悉的,我知道这里的店主在几年之前都还是在海里捕鱼的渔民,而且很多是小学都没读过的农村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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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例外,很多的大学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也来这里创业了。譬如,摊位上那些相貌秀丽气质青春打扮入时的青年女子。
她们很可能就是哪个城市的大学毕业生,不大可能是刚刚从渔民家里走出来的。转了几圈,市场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那些店铺开始忙着做生意。
转到了一个通道的尽头,看到那里挂着几条熟悉的开司米围巾。我认出这应该是春英的围巾店。于是我振作起精神,走进了店里面。
“要不要货?”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从铺子里的办公桌后面站起来。
“这里是春英围巾店吗?”我问道。
“不是的。你要不要货?”那人生硬地回答后又问道。
“春英现在在哪里?”我坚持着问。我急着要找到她,因为只有从她那里才会了解到董矿长的事情。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到底要不要货?我给你便宜一点,东西都是一样的。”
“你得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找她有事。”我坚持着。
“我说过我不知道。你这人真是很烦。”那人说着,不再理会我,坐到桌前开始摆扑克牌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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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这个人一定是知道春英下落的,只是不愿说,几乎所有的西柳港人都把信息看作是神秘的财产,不肯和别人共享,于是我决定使点手段。说:
“我是来找她赔偿的,我收到一批她发的货全部霉烂了。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认你这个店铺。我马上去找市场管理局,让他们来找你赔偿。”
这句话似乎发生了作用。那人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塞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