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可真要是有人上门借《十七帖》,他说什么也不会借的。
尤其是被他定性为蛮子的阚棱和宇文宝。
估计在他眼里,阚棱和宇文宝这种蛮子,碰一碰《十七帖》都是亵渎,更别提借了。
说起来阚棱和宇文宝并不是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蛮子,反而都读过书,尤其是阚棱,读过不少书,还写的一手好字。
虽说一个性子愚孝了一点,一个性子莽撞了一点,但人家都是文化人。
凌敬之所以将阚棱和宇文宝定性为蛮子,纯粹是因为凌敬的学问比他们高,高出十几节的那种高。
毕竟,凌敬可是做过一国最高学府校长的人,看那些只读了一点书,只有一点儿学问的人,估计跟看蛮子没区别。
或许在凌敬心里,学问比他低二三等的人,都是蛮子。
虽说有点狗眼看人低的意思,但人家肚子里装满了底气。
“父亲!父亲!”
凌敬刚走没多久,李元吉还没有从跟凌敬的嬉笑怒骂中恢复过来呢,李承业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跑进了屋内。
一边跑还一边喊,似乎怕人注意不到他似的。
李元吉还真就注意不到他,甚至都当没听到他在喊,只是自顾自的收拾起了矮几上的各种书画和字帖。
“父亲!”
李承业跑到了矮几前,像是个小老鼠一样的在矮几上下转来转去,努力的把自己送进了父亲的眼睛中以后,憋着小嘴,委屈的道:“父亲,邹先生今天又打孩儿了,您能不能将邹先生赶走,别让他再教孩儿了?”
李元吉无奈的伸出手,将李承业从矮几下面拔了出来,放到了已经收拾干净的矮几上,不咸不淡的道:“是你们说要学道理、学规矩的,不是我非要你们学的,所以先生等于是你们自己请来的,你们被打了,那也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李承业急了,要说话。
李元吉又道:“而且据我所知,邹先生向来喜欢以理服人,是不可能会动手打人的,所以你肯定没挨打,你是在骗我。
想必这又是你阿姊李令给你出的鬼主意吧。”